但这么多年下来,只能说变态有时候的心情就是阴晴不定。
秋未白伸出了手,就像当年,一个吊在崖上死活不松,一个站在崖下冷眼旁观。僵持到最后最后,开口说接住她的是秋未白。
无暇美玉绝不是秋未白,但他身上有一点青时向来欣赏就是说什么,做什么。他从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屑说谎。
要冷眼旁观的时候,求爷爷吿奶奶也打动不了他的铁石心肠;说会接她,就肯定不会骗她刻意松手。青时不担心秋未白这时候耍坏,她忧心的是
青时费劲转头向下望,秋未白微仰着头,唇是比丹樱更薄的颜色。
幽螟窟的那声骨裂存在青时的记忆里好多年,秋未白接是接住了她,但大半月修养,他养的除了寒毒还有骨伤。
重力加速度。青时一直试图用科学解释当年发生的不科学的事。
张不开口。她含糊半天,想问的还是没有问。
提起的那么郑重其事,就好像真成了什么过不去的大事;一遍遍问来问去,嘴皮上的关心都是无用的同情,她又不能替他疼。
而秋未白从不稀罕别人可怜他。
算了,大不了她造成的伤她负责,要是她不小心跌了,正好两个人谁也不比谁惨
眼见火炬摇曳,风紧欲摧,不再多想,青时一松手一闭眼“接我”
近乎一样的场景,落入那个相同的怀抱,稳稳当当,被包裹在异样沉静的香气中。
掩唇又是一阵轻咳,秋未白放下青时,拉住她的手腕“走”
没有一刻,青时比此时更清楚的认识到,当年那个梅下折雪的男孩已经长大了。单薄的怀抱依旧,其实早有了肌骨起伏的纹理。
哪怕受伤,他依旧有着一个男人的力度。
飞舟破云海,在熹光微露的早晨,划过宜阳城的上空。
弄堂边起的早早,坐在巷子口打水洗濯的人们,都昂头微诧的看着那气派又轻灵的仙器从云空中缓缓飞过。
“哇,娘,是神仙”小孩子拍着手啪啪道。
“那只是神仙家的船罢了,”摘菜的妇人停下动作,仰头看着,目光里不无欣羡的感叹“真正的神仙,踩着云就能飞呢。”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总感觉到凡间来的修士突然多了很多。
他们都说人间和修道的灵山灵水间有道壁,是很早之前一个飞升成神的仙人划下的,等闲人等都无法随意过去。
那船果然是往城主府去的,远远隔着看不清,飘动的红色幡旗上绣着的似乎是九重海棠图样,光一个图案就上了千金难求的银川鲛丝纹成,薄光下都斑斓生辉。
船到了宜阳城主府,却没停。
“看呀,看娘你说的真仙人”
栈板放下,乘剑御风而来的是几个身穿灰衣的修士,果然凌风自立,好不威风。
仙缘这种东西,都是天生的。也不知道她家大头有没有这个福分。捻着袖角沾沾额角上忙碌出的汗,妇人回头唤刚才还在身后玩耍的儿子“大头大头”
呼唤声在小巷里空荡回响,无人响应,小巷深处空空如也。
“怎么了”室内走出的是晚起的男人,他似是极其疲倦的样子,脸色也异样苍白。手背抹着嘴角,他问女人“大头不见了,是不是隔壁家玩去了”
“哎,不是传皇城那边,有个夜家一家平民却突然出了个有仙骨的,弄的大家的人心浮躁,天天做着一朝被摸出仙骨的美梦。”大道长生,谁不想要呢
“不过这孩子,还是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