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之后,眼前的虚幻渐渐扭曲着淡去,一座恢弘庞大的宫殿慢慢浮现出来。
慕织也被那一声响动惊得回神,望向怀里的八戒,脸瞬间红得宛如熟透的龙虾般。不过,到底是经历多了,小鲜肉也能熬成老腊肉了,他很快镇定下来,视线很自然地跳过二师兄,抬头望向宫殿,夸张地喊了一声“哇哦,好大的宫殿”
季临就默默地看着他,嗤笑一声。
忽然,宫殿门前凭空出现一人,身着白色弟子服,上面有着百花宗的山茶花标识。那人偏首扫了眼宫殿前的一根石柱,上面焦黑一片,隐隐冒着黑烟,从中心的小坑蔓延开几道清晰的裂纹。
那人顿了顿,回头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冷声喝道“来者何人”
祁言有些理亏,当即拱手行礼“在下玄剑宗祁言,这几位是在下的师弟师妹。”
那人依旧不假辞色“所为何事”
“奉师尊玄清真人之命前来送信与无情真人。”
“送信”那人显然不信,这年头谁还写信骗她读书少啊
祁言淡定道“没错。”
尽管不信,但对于玄剑宗鼎鼎有名的大师兄,她还是认得的,所以点了点头,伸出手“抱歉,百花宗不接待男修,所以,信函就由我转交给无情真人。”
外界一直传言百花宗的女修素来憎恨男人,是以从来不允许男人踏入宗门半步,唯恐污了自家纯净的地盘。慕织在小秘境时曾远远地观察过她们,觉得似乎并没有所谓的厌男症,与普通女修没甚不同,更不必说,无情真人不时地逗弄他,委实不能和憎恨男人联系在一起。
想了想,慕织很快便能理解,无情真人被道侣背叛是事实,也许她早已经从那段伤得肝肠寸断的的如烟往事中走出来了,但心里的那道疤却永远留下。即便她表现得多么的漫不经心,甚至是风流多情,但有时候,谁道多情的面孔之下不正是无情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受伤之后可以蜷缩此地,肆无忌惮地袒露溃烂的伤口,慢慢地舔舐疗伤,所以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踏入的。
祁言偏头看向慕织,朝他微微颔首。
慕织心有戚戚然,立即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出去。
“啊,慕道友你来啦”
慕织被这高分贝的声音震得手中的信函险些掉落。
他回头看去,只觉得面熟,但叫不出名字,因此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笑。
“孟道友。”祁言出来给他解了围。
祁言能得那么多人的青睐不是没有道理的,哪怕仅有过一面之缘,他也能记住那人的名字,让人感受到被尊重的欣喜。
果然孟欣然开心地点头“难为祁道友还记得我。”
她看向慕织,双目灼灼,热情地道“慕道友是来找我们无情真人的吗自从回来,她就一直念叨着你。”
“是是来”
不等慕织说完,孟欣然就急切道“那赶紧进去吧。”
慕织看向拦在门口的那人“不必了,将信函交给这位道友就好。”
那人面上依旧一丝不苟,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慕织一遍“你就是慕长生”
慕织被这视线盯得有些不适,微微瑟缩,季临拉过他的手腕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在身后。
然而不等慕织回答,孟欣然就抢过话头“黎师姐,他就是无情真人一直挂念的长生啊。”
黎离沉吟片刻,微微点头“那你进去吧。”
“啊”慕织没反应过来,刚才不是说从来不接待男修的吗
“不必了。”季临拿过慕织手里的信函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