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修士,更热衷与同道辩论道法,又或恭敬请教那些平日见不着的大能祖师哪怕再有架子的修士,也不会在今日寻衅的。
卜算的吉时是在今日戍时,尚隔两个时辰。
而天将未亮时,便有人将喜服送至霁摘星处了。
修士随性,道侣大典自然不像凡人结亲那样繁缛,只衣饰梳洗上精心些。
可那替霁摘星梳理的几个女修,是头一次见这藏在出云峰的美人,都有些目眩神迷。
也怪不得云疏老祖,会愿意和他结成道侣,若是换成她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妒忌霁摘星能攀上大能好,还是嫉恨云疏老祖能将这样的美人摘下来好。
霁摘星实在生得太好,女修们连给他上口脂和面药都觉得多余,索性只将黑发用殷红的发带束好,发尾自然垂落,又提醒霁摘星换上喜服。
喜服里衣是白金色交领长袍,外披一层艷红外衫。霁摘星身着喜服,抬袖间,便隐见缎料上的桃花暗纹,叠叠交织,生动无比,好似都能闻到一股香沁气息。
修士黑发白肤,鲜衣修长。
霁摘星肤色是冷白的,但搭上这样稠艷的衣装,好似眉眼间都落了一点桃花,便显得整个人都艷丽起来。
令人神魂颠倒。
他很乖地任由女修们梳洗完,便收到了云疏的传讯,要他去主殿相见。
那些女修们觉得,云老祖真是一刻都等不得。
也是,换她们藏着这样的美人,也会将他含在掌心舍不得离的。
其实寓意上来言,道侣大典将近,双方是不应提前见面,要不然日后相伴坎坷。但谁叫云疏修为太高,多少年随心所欲,未曾被规矩方圆束缚,怎么会在意这些虚礼。
何况他们本便不是情投意合,不必在意日后不恩爱美满。
云疏把霁摘星叫来,也不知是为何。
分神老祖端坐在主殿之中,并未换上喜服,只是素日所着白衣,看上去十分冷峻。
因云疏刚修炼完的缘故,殿中甚至比外面蕴着霜雪的长廊还更冷一分。霁摘星行过礼,目光便落在云疏身后,刀架上悬挂的无鞘长刀上。
只多看了一眼,霁摘星便收回目光,端雅平和。半点没有今日要结亲的喜意,更瞧不出他要结亲的人,是这世间罕有的分神大能。
一如他第一日进暝灵剑宗那般。
云疏并没有意识到,两人间的氛围相比一对正常的道侣而言相差多少;或者是意识到了,也并不在乎。
他突然抬手,真元便汇成一道冰刃,向霁摘星修长的脖颈刺去。
霁摘星反应也极快,他起身以真元汇成一掌接住,面色微有些苍白。
云疏在试霁摘星的修为根基如何。
金丹期巅峰。
于是难得开口夸奖道“很好。”
化物道骨是宿主修为愈高便愈好取出的,金丹以下则无法完整剖出。
而云疏已经筹谋好在今夜,便亲手取出霁摘星的道骨。
分神大能的猝然出手,哪怕已手下留情得像是一场戏弄,也让霁摘星应接的颇为辛苦。口腔中甚至泛出了一点腥气,霁摘星微微舔掉唇边的猩红,在云疏的夸奖下,他抬起眼,眸子璀如晨星,满心满眼的,倒映出眼前银发的男子。
“云前辈过誉。”霁摘星唇微微弯起,突然回忆起从前般,“那日前辈出现在郁水宗时,也是这样一式,便斩杀了槐妖。”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