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哪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哪有。”
“哪里都有,查尔斯你如果还要继续转移话题的话,我可以一整天都陪着你。”
“我没有,或者你可以当我父爱泛滥,不如过几天我问问彼得愿不愿意当我的教子。”
“你确定你不是母爱泛滥”
“汉克”
“查尔斯”
知道糊弄不过去,查尔斯自己调高了床头,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扭头望向窗外,透过二楼医务室的窗户,x学院里的花园尽收于那双蓝色的眼睛之中。
而在花园里,罗根正好上着体育课,当然,不出几分钟罗根就亮爪子打算追着学生们揍,坐在树上的镭射眼手按在红石英眼镜上的调控钮上,准备射飞那个又亮爪子的笨狗;树下准备着教学课程的琴和奥萝洛习以为常地戴上耳机,继续自己的准备工作;而在另一边,注意着同大家保持距离的彼得从柱子后探出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花园,露出个小小软软的笑容。
还好彼得没起疑心。
查尔斯微微松口气,却没留意到身体突然一僵的凤凰女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而躲在柱子后的彼得在他放松的瞬间,不动声色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二楼医务室窗户,眼神闪烁。
在医务室里,汉克则是沉默不语地注视着查尔斯,良久,才叹了口气,退了一步,“查尔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你可以选择再相信我一点。”
“我一直都相信你,汉克。”查尔斯语气温柔了几分,收回视线,回头看着那个白净腼腆的研究员,似乎看到了当初那个不愿接受自己变种人身份的年轻人,“你陪了我这么久,在我最糟糕的时候是你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汉克,是你拯救了我。”
在那段将近十年的岁月里,他接受了埃里克和瑞雯的离开,接受了永远无法站起来的命运,接受了政府对他们明里暗里的警惕仇视和打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护好他的学生。
但他没有做到。
在他又一次目送自己的学生被政府押上战场后,在他又一次听闻到自己学生的死讯后,在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学生后,他待在空荡荡的x学院里,终于崩溃痛哭。
他救不了任何人,他甚至救不了他自己。
在整个世界对变种人的恶意中,他抛弃了令自己感到痛苦的变种能力,不愿在听到每个人心里丑陋恶心的声音,不愿触及到深埋于他们心底不敢回忆的惨烈与黑暗;他总是一个人烂醉如泥地躺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地把基因药剂注射进血管里,然后狠狠地把针管摔碎;他酗酒、依赖药物、自暴自弃、冷漠颓废、脾气反复无常,他甚至自杀过无数次――现在在他被手表遮挡着的手腕上,还留有几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教科书上轻描淡写的几行黑字,是查尔斯将近十年的生不如死与行尸走肉。
历史总是这样,将所有的背叛抛弃辛酸委屈痛苦血泪统统掩埋于岁月的尘埃之中,再在历史书上一笔带过,最后被时光遗忘。
但查尔斯没有忘记,陪他度过那段岁月的人,只有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