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失败的江澄僵在了门廊上,扶着他的金凌也身体僵硬如木石,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结结巴巴,“大、大、大舅舅好。”
屋内,蓝景仪和温宁对视一眼,蓝景仪吞了口唾沫,“其实这应该是魏前辈和江宗主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温宁懵懵懂懂,“好像,的确不是很合适。”
“所以,”蓝景仪猛地抓住温宁的手腕就往屋外冲,“魏前辈我和温公子就不打扰你和江宗主了我们先去看看含光君”
跑过金凌的时候蓝景仪也没忘记伸手拉住了金凌的手,讲义气地带着金凌一起落荒而逃。
魏无羡“”
江澄“”
心情复杂的江澄僵着脸看向魏无羡,魏无羡与他对视,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十六年的生离死别,不夜天上的血战,尤其是江厌离的死亡,永远是二人心头上不可以触及的利刺,一碰便是鲜血淋漓的痛楚,即便将利刺从心头拔出,也是非得带出一串血珠,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魏无羡张了张嘴,语气一出口就弱了下去,“你还好吗”
江澄抿抿唇,眉眼间恢复了冷色,声音干巴巴的,“死不了。”
又是一阵沉默。
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一眼,莫名的心酸卷上心头,仿佛有人不停地往二人的心脏上倒老陈醋,一滴一滴,渗入了心底。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另一边,带着大小姐和鬼将军顺利逃出生天的蓝景仪像只大壁虎一样拍在了含光君房间的房门上,劫后余生般地长长呼出了口气,“呼魏前辈好可怕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魏前辈这么生气。好吓人。”
金凌也挂在了刻有九瓣莲花样的花栏杆上,揉了揉眼睛,困意满满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嘴硬地反驳蓝景仪,“哪有,大舅舅明明脾气很好的”
“就像你舅舅说要打断你的腿一样的脾气好”蓝景仪白了金凌一眼,“按照大小姐你的说法,我家含光君岂不是天上地下脾气第一好的长辈了”
金凌回忆一下姑苏蓝氏那位好长辈含光君,顿时“”了好久,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冷战,抱着手臂搓了搓,“噫,蓝景仪你开什么玩笑含光君脾气好你问问仙门百家,看他们同不同意”
蓝景仪想反驳,但认真地想了想含光君的处事风格,也默了,无意间瞟到站在一旁的温宁,抬手一指,“温公子的脾气也很好啊。”
金凌扭头,看见温宁一脸茫然,眉角一抽,哼了一声,“他那是好欺负,不是脾气好。”
蓝景仪惊讶,“大小姐,你是怼人本事渐长啊。”
“少废话,”金凌没好气地说,站起身,“舅舅和大舅舅现在一定是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蓝景仪下意识地接了下一句,“诶,大小姐你是不是也看了这出戏啊这不是戏里的唱词吗”然后蓝景仪便感觉自己扒着的门往里一开,抬眸,正正对上那双清冷如霜的浅色眼眸。
蓝景仪“”
下一刻,蓝景仪当场给蓝忘机、金凌和温宁三人展示了什么是正宗的奶猫受惊蹿上房。
金凌“”
温宁“”
蓝忘机“”
蓝忘机“家规,二十五遍。”
蓝景仪哭丧着连从平梁上跳了下来,站到蓝忘机面前,拱手行礼,语气沮丧,“遵命,含光君。”
金凌忍了忍,还是笑出了声。
蓝忘机似有几分无奈,“魏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