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见蓝忘机忙着为蓝思追的九思换琴弦,转念一想,凑到蓝思追跟前探头看了看书册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一挑眉,魏无羡有些诧异,回头看向蓝忘机,“蓝湛,你为什么要思追抄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蓝思追不由得停下笔,偷偷竖耳一听。
蓝忘机调了调蝇头,调准了音,随手拨出散音,“他心不静。”
蓝思追讪讪地接着抄书。
“还有,”蓝忘机指尖一顿,抬眸,微带几分忧虑,“尚不明自己所思为何物。”
就如同当年懵懂无知的自己一般。
蓝忘机眸色微晃,如同月下的一泓清泉,在石子落入泉水后漾开波澜,他凝视着满脸懵懵懂懂的魏无羡和蓝思追,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知所思,不知所求,不知所念,懵懂无知。
可笑,又可悲。
但他却无法点明,也不能点明。
有些情愫不能明白,一旦明白,就是铺天盖地的痛楚。
“阿愿,”蓝忘机开口,在蓝思追茫然无措的神色中,冷静道,“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
因为蓝景仪,他已经陪不了你多久了。
蓝氏祠堂
蓝曦臣看着那盏先前几度险些熄灭的命灯,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叔父。”
蓝启仁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盏属于蓝景仪的命灯上,许久缓缓闭上了双眸,丝丝缕缕的悲怆之色被他藏进了眸底,“通知景仪的父母,逃避了这么久,他们不能再逃避下去。”
清河不净世
聂怀桑站在床边,沉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蓝景仪,而在床榻下,凝神阵缓缓流转。
为蓝景仪把脉的一位聂氏子弟收回了手,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奇怪,姑苏蓝氏的人一直在压制着蓝景仪公子的情况,按理来说,蓝景仪公子的情况不应该如此严重。”
聂怀桑合上手中的折扇,“他还能撑多久”
“三个月已是最好的情况。”聂氏子弟略加思索,不解,“宗主,我们查到了泽芜君已经将庄生梦蝶石交与蓝景仪公子,依据古籍记载,庄生梦蝶石可护拥有游仙之体者一时安宁,又怎会情况变得越发糟糕”
聂怀桑眸色一沉,“那庄生梦蝶石,好像是我的好三哥寻到的。”
聂氏子弟一惊,眉眼间漫出浓浓的怨恨之意,“定是他做了手脚”
聂怀桑摇了摇折扇,示意聂氏子弟让身,自己则坐到床沿边,伸手扯开了蓝景仪的衣领,一眼就看到了蓝景仪脖颈上的链坠。
聂氏子弟探头一看,顿时指着链坠,惊讶出声,“这不是我亭山何氏的控魂阵”
聂怀桑眉微蹙,侧头看了一眼对方,“慎言。”
亭山何氏唯一存活下来的少年自觉失言,捂口退到一旁。
聂怀桑眉微展,又看向链坠,用指尖勾出庄生梦蝶石,细细打量,“庄生梦蝶石应是无碍,问题就出在这链坠上”
聂怀桑的目光移到自己腰间的那枚玉佩上,眸色微闪。
这链坠只会是金光瑶布下阵法的,若是自己扯下链坠
许久,聂怀桑平静地将链坠和庄生梦蝶石都塞回了蓝景仪的衣领里,抚平了衣领后,手掌停在衣襟处。
聂怀桑感受着衣领下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