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某个日期的将近,帝君殿内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近来帝君时常不在大殿处理事务,一问便是在寝殿内,整日整日地不见出来。虽然公事并未因此受阻,可这反常的状况还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早在好几个月之前,仙界便有某种流言传出,说帝君殿内住进了一位气质卓然的美人仙君,可惜身子似乎不大好,时常看见有医仙进出帝君殿,便是为他诊治。
许多人曾去探过灵蕴仙君口风,想八卦些那位仙君的消息,可惜灵蕴仙君嘴巴实在很紧,只道“我确实出入帝君殿为人看诊,其他的不方便透露,你们若实在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问帝君。”
可这是帝君未曾开口的事情,谁敢去问众人只好悻悻作罢。
然而流言非但没有就此断绝,反倒越传越猛,发酵了几个月,已经衍生出百来种版本,还被人写作了各种光怪陆离的话本子,被众仙君私下里竞相传阅。
有写那位美人其实是男子的,是帝君在下界历劫时的师尊,可惜飞升时受伤,被帝君念及一世的师徒情,接到帝君殿养伤,是个尊师重道的正能量故事;
也有写那人是怀了帝君血脉的绝色仙子,是未来的仙界帝后,是与帝君百转千回缠绵悱恻爱恋故事;
还有写那人其实是刚飞升上来的一位仙君,恰好被帝君看上了,禁在帝君殿中日日承受君恩,是个强取豪夺的虐恋故事
还有些旖旎艳情不堪入目的话本子,简直无法说出口。
啪嗒
一沓不重样的话本子被冷冷摔在了长案上,下面跪着的水镜仙君身子一抖,头低得几乎快贴进地里了。
凝滞压抑的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顿时让人后背爬起一股寒意。
“花样倒还挺多,还有的呢”顾行渊靠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颌,浅金色的长眸微眯着透出几分兴致。
水镜仙君白花花的胡子一阵乱颤,带着哭腔慌忙回道“哎呦没有了呀,就这些了,真的没有了啊我只看过这几本,其他的根本没瞧见过呀”
顾行渊眉尖微挑,转头看向一旁的林见雪,柔声询问道“师尊觉得如何”
林见雪不答,伸手随意拿过案上的一册话本,目光在上面徐徐扫过。只见被人翻得微卷的雪白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我被霸道帝君强制爱的日子。
这都什么玩意儿
林见雪眼皮一跳,手上没拿稳,不小心翻开一页,书页上一段话顿时赤裸裸撞入眼帘
刚与朋友喝完茶回去,只见帝君又沉着脸站在门口,那眼神活像要生生将我吃了似的。他忽然用力把我按在墙上,沉声道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和哪个小妖精出去厮混了
什么小妖精那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我挣扎着想从帝君霸道的桎梏中逃脱,可是无济于事。
帝君邪笑一声,低头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那触感之痛八成又要像之前那样留下印子了。我不停地推搡着叫道啊住手,你放开我
林见雪实在觉得辣眼睛,匆匆将这烫手的话本又关上,视线一偏,忽然看见在封皮一处角落里,还写着几个小字乘风仙君著。
林见雪手上动作一滞,皱了下眉,抬眼看向地上的水镜仙君“这个乘风仙君是谁”
水镜仙君好像很心虚地缩了缩,朝他尴尬地笑了下“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仙界好像没人叫这个的”
话未说完,那话本子被林见雪哗啦一声扔在了他面前,摔得地面一声心惊肉跳的清响,仿佛无形之中有把闪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了他脖子上。
“水镜仙君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