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与池蔚之间却早已习惯了那种凝滞如死水般的沉默氛围,甚至也没有谁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季岫很清楚,自己的沉默是源于恐惧。
池蔚施加在她身上的种种已经令她如惊弓之鸟,她时刻畏惧着池蔚的言行,怕她在自己身上做越来越过分的事。
那么,池蔚呢
除了在对她做那些荒唐事时逼着她给出回应外,她们之间乏善可陈没有任何话题,池蔚对她根本无话可说。
既如此,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又为何一定要做那种事情呢
没有交流的欲望,身体也没有升起欲念,但池蔚却又切切实实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季岫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她厌恶池蔚的行为,也厌恶自己迫不得已的承受和逢迎,以及身体被迫感受到的欢愉。
她痛恨自己的所有知觉,情愿麻木如一根什么都不懂的木头
移开目光,季岫狠狠闭上眼,重新调整过呼吸后才再次睁开,把视线落回到面前摊开在桌子上的书本上。
时间在书本的翻页声中悄然而逝,一天又匆匆结束。
直到周围的人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开始讨论起周末的安排,季岫才恍然意识到今天已经是周五。
而从前期待的日子,现在也已开始令季岫感到抗拒。
回家的那段路程于她是另一场煎熬。
在学校里,池蔚的所作所为再过分,也都是发生在幽深漫长的黑夜中,万籁俱寂,寝室里只她们二人独处,被迫压抑不住时也只能认命放纵。
但回家的那段路不同,池蔚依旧对她肆无忌惮,可车上还有司机,窗外还有穿梭的行人与车流,哪怕车内有隔板,玻璃贴了膜,也依旧无法消弭那种白日宣淫带来的羞耻感以及害怕出现意外而不得不时刻惶恐的那种心情。偏偏池蔚却总是乐见她如此
季岫心下惶惶,但在见到池蔚已经收拾好书包向她招手示意时,却只能默默跟在对方身后,步出教室向以往车子等待的地方走去。
这次等候在那儿的车子与前两次不同,是一辆很普通的汽车。
池蔚拉开车门,季岫犹豫了一下后到底也只能乖觉地坐了进去。
坐进去后,季岫的面色便骤然露了几分苍白。
前几次回家,在车里池蔚都对她多有轻薄,所以她并不觉得池蔚这次便会轻松放过她。
可是这次,车里前后看不出有任何地方设置了隔板与开关,这次的车里根本什么遮挡都没有。
池蔚难道已经任性妄为到一点都不打算遮掩了吗
季岫心下难堪至极,手指蜷起在掌心,指甲恨不得死死扣入肉里。
她差点忘了,每次池蔚都是衣衫齐整对她做那些轻薄之事,到头来凌乱不堪的只有她一个,所以池蔚自然也无所谓遮掩与否。
季岫面色愈发苍白,她垂眸,无比绝望地等着关门声响起,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池蔚这次却迟迟没有坐进来的意思。
等了一会,季岫终于忍不住抬眼望向对方,却见池蔚目光沉静如水,立在车边正静静看着她。
季岫见她这样看着自己,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心悸。
她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而池蔚也依旧默不作声站着,两人对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