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又开始了碎碎念,已经空了的啤酒箱捡了两次没捡起,他沉着脸一脚踹过去,回头看着在前面聊天的人,攥了攥拳头。
许八夕家里有张折叠床,落在角落里早就蒙了灰。
络腮胡子,不,应该叫他靳云,跟着他来到家里,看到那张床铺生着袖的床眼睛一亮,欣喜的问“八哥,这张床可以给我吗”
“嗯。”许八夕不明白一张床怎么让靳云这么高兴,拍拍手上沾着的橙红色铁锈,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
靳云敏锐的察觉到许八夕的表情,上翘的嘴角渐渐消失,小声问“怎么怎么了”难道是后悔了,不想给他用了
委屈瞬间涌入他圆滚滚黑漆漆的大眼睛里,许八夕伸手“哎哎哎,你别哭,我只是说这铁床有点沉,我们可能搬不动,这里离着店里可很远呢。”
“没事”靳云的眼底的光又亮起,像小孩一样冲许八夕一笑,搓搓手上前握住对折起的铁床,“交给我了,你不用动手。”
许八夕连忙制止他“你等等,我再喊个人。”靳云细胳膊细腿,整个人看起来比他还柔弱,万一搬东西闪到腰,那可就糟糕了。
“我一个人可以的。”
许八夕笑笑“别逞能,你等”
靳云两手握住铁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蹭的将铁床横扛在肩膀上,让许八夕目瞪狗呆,劝告的话噎在嘴里说不出。
“”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
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青年竟然凭着一己之力扛着八九十斤重的铁床,吭哧吭哧跑下楼,都不带喘的
许八夕脸色复杂的盯着走在自己前面健步如飞的靳云,心情复杂。
回到店里,周杨已经将储藏室的旧物都整理好,空出的地方正好放开一米二宽的床,还余有几十厘米的过道。
靳云眼神亮蹭蹭的,把许八夕从家里拿来的被单褥子一口气铺上,一屁股坐到床沿,双手放在身侧兴奋的拍了拍“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
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许八夕走过去捏了捏靳云的手臂。
“怎怎么了”对于许八夕的突然靠近,靳云突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八哥”
许八夕捏了两下松开,摇头“你这力气哪里来的练家子”
“”靳云的目光黯淡下去,语气掺了许八夕听不懂的失落“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保护自己,没想到还是混的连饭都吃不上。”
许八夕见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可能无意间戳中了他不想回忆的痛苦往事,拍拍肩膀安慰他道“小云我这样喊你可以吧”
“以后店里就是你的家,在这里你不会吃不上饭,只要你好好干,别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我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靳云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难以置信的咬了咬唇,说“真真的”
明明是瘦弱的年轻人,顶着这一脸络腮胡子,和小心翼翼的表情同时出现,违和感太重。
许八夕一愣,轻叹了口气,关于形象问题,还是明天再找他谈吧。
“嗯,真的。”
“我就知道”靳云嗬嗬笑了,猛躺下去,许八夕却听见砰地一声。
低头一看,靳云捂着后脑勺嘶嘶的抽着气“碰碰头了。”
他原本想开心的打个滚的,没想到这么丢人。
许八夕看着他这副孩子模样,突然笑了。
靳云比许八夕勤快十倍。
十一月底的天,六点多还是昏暗一片,许八夕打开店门,却发现他早就拿着抹布,一遍一遍仔细的擦拭着店里的边边角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