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把店面再转租出去按照现在城南区门头店的行情,一年十万租金是不成问题的。
昏暗的房间内,许八夕的叹气声接二连三传出。
还没有开始做呢,他怎么就退缩了呢,这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许八夕,你这个窝囊废,一辈子成不了器”
恶毒婆婆尖锐刺耳的咒骂突然在许八夕脑海中闪现。
许八夕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抬头望向对面已经亮起无数盏灯火的居民楼,又想起前世被折磨,被人看不起的惨状。
不行。他许八夕一定要混的人模人样
不然对不起低价把店面卖给他的纪叔,对不起自己将来那数以万计的直播网粉丝,对不起会在米国上市的全球连锁的餐馆
更对不起让他重新来过的,老天爷的用心良苦
许八夕梦到了许盛。
冬天的凌晨漆黑又清冷,被窝里的热气还没有消散,许八夕就开始听到锅碗瓢盆撞击发出的金属声响。
许盛又要去小区出摊了。
许八夕才上初中,寒假每天睡到自然醒,这一天却破天荒的醒了,双眼惺忪地望了望满布星星的窗外,喊了一声“爸。”
客厅里的声响消失一瞬,过了几秒,许盛还带着睡意的暗哑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睡觉,也不能放了寒假天天熬夜玩游戏。”
紧接着就是东西被放置到地上的厚重沉闷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许八夕缩了缩肩膀,用被子包裹住头,只露着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
客厅的灯光也因此倾泻进来,许盛探进头,瞧着许八夕在床上,声音比起刚才轻柔了些“乖儿子,快睡觉,等醒了去楼下吃饭。”
“哦。”许八夕初初懂得小本生意的辛苦,却从未切身体会过。
许盛说完,轻轻将门带上。
一阵很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凌晨四点二十的家里,彻底陷入了沉寂。
许八夕家里是烧大炉子的集体供暖,他身上压着一层薄薄的棉被,因刚才蒙住头几分钟,这会儿鼻尖上已经冒了汗。
许盛出门了,他却睡不着了。
他连连打着哈欠,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还没穿完,就被室温憋出了一身汗。
许八夕又把刚套在身上的衣服都扒掉,只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及膝的羽绒服,踩进棉拖里的脚连袜子都没穿,摸上钥匙就出了门。
凌晨四点半的走廊上,声控灯时不时亮起,带着寒冬接近黎明时分的清寒。
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
许八夕推开一层的防盗门,铺面而来的干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一月刺骨的寒风开始拼命往他脖子里脚踝上钻,小区里亮着几盏昏黄的路灯,许八夕的身影被拉长投放在地上,清瘦又孤独。
许盛在纪家老菜馆摆着桌椅,许八夕未走近,靠着老菜馆门口那一支钨丝灯泡发出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许盛姜黄的脸,还有一双被灯光映照的紫红的耳朵。
“老纪,今天少熬点白米粥,昨天早上没卖完,浪费了一半。我给八夕说了,等他醒了下来吃饭。”
“昂,那和前天一样,老弟你多准备点油条,最近学生都放假了,卖的快。”
两个刚入中年的男人在寒风中轻声交谈。
许八夕听到纪叔说“你家八夕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