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八夕双手被捆绑在椅子上,脖子上驾着一块塑料隔板,将他的头高高抬起固定住。
眼皮上撑着扩眼器,眼睛酸涩难耐,许八夕以为这伙人会挖了他的眼睛。
一盏亮到刺眼的高瓦数白炽灯像审讯犯人一样挂在他面前。
时间流淌的缓慢,许八夕的神智渐渐涣散。
“许八夕,你签还是不签”
“不签,除非我死。”
“呵,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我要见他,求你让我见他一面。”
回应许八夕的是突然撤走的仪器以及铁门紧闭的声响。
被囚禁的第十天。
“给我摁着他的手,死也要把字给我签好”
“你他妈的松口,松口”
“啊”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隐在许八夕压抑不住的痛呼中。
嘈杂慌乱的脚步,男人的声音低低响起“这太太,许八夕,他咬断了自己的骨头不肯签字。”
被囚禁的第十二天。
“喂,醒醒了。”话音未落,一桶加冰的水迎面朝地上蜷缩着的青年泼去。
青年身上满布污渍的睡衣黏在身上。
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眼皮动了动,还是没有醒来。
“你小子听见没,快给劳资起来”一声低喝,男人将铁桶扔到脚下,两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落在青年的腹部。
“咳咳”许八夕昏睡中腹部传来剧痛,本能让他把湿冷的身子缩做一团,还没睁开眼,肺部火辣辣的疼,他无可抑制的剧烈咳嗽起来。
男人又是一脚,眯着一双豆大的眼睛,语气凶狠地逼问“沈太太让我再问你一遍,今天你签还是不签”
许八夕强忍着全身的疼痛,艰难的掀开眼皮,他的眼睛难以聚焦,逆着光,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说话”沈四见许八夕没有反应,上前狠狠揪起他的衣领,脚掌落在他单薄的胸前,碾着用力,“又给劳资装死呢”
剧烈的疼痛从胸前蔓延至四肢百骸,许八夕的脸皱作一团,满是死皮的苍白的嘴大张着,呼吸困难,他本能地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涌上了血腥味。
“问你话呢,听到没”沈四揪着他衣领的手用力往上提,许八夕被迫扬起头,却又因为胸前的钳制,上半身以一种别扭的姿态,悬在半空中。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脚下的人半死不活,胸腔快要炸裂也不肯吐一个字。
沈四啐了一口,暗骂“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方开谢不在家,你这样不识抬举,就算死了把你埋了他也不会知道。”
说着,松开手,刚要往许八夕脸上踹,就被门口的声音制止“够了沈四,你先出去。”
许八夕重新仰躺回地面,劫后重生一样口鼻并用呼吸。
听到那道女声,他缓缓闭上眼,干涩到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闷出一声笑“呵。”沙哑而微弱,像是掺了粗粝的沙粒。
许八夕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容,青肿的嘴角却仍上挑,他的每次呼吸,都像是从刀尖磨过,但尖锐的疼痛阻止不了他粗哑的嗓音传来“婆婆你就算把我弄死我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一个字”
沈沁没有踏进门口半步。
她空灵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指折断八根,两个手掌怪异瘫在地面的许八夕,眼里遮掩不住的恨意汹涌而出,她咬牙切齿,丝毫不顾沈太太的身份,咒骂道“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这个贱货勾引我儿子,阿谢早就和陈晴结了婚,老方也不会因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