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消息灵通,他们刚进门,阿圆便跟她家女郎禀报了。
江诗云迫不及待飞奔出去,终于在去阿父书房的路上截住了他们。
高元恭肉眼可见地瘦了,而高湛卢,江诗云将目光转向他,发现他从她出现时便一直盯着不放,两人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眸像把光都吸进去,江诗云心中害羞,面上还在强撑。
“你们都还好么有受伤么怎去的这么久”两人脸上都有血与火的痕迹,高湛卢一贯的面无表情,高元恭却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高元恭没有心情哄妹子,口气不自觉有血严厉“阿瑗不要调皮,我等有正事要尽快报给阿翁。”
高湛卢眼中精光一闪,凉凉地说道“阿楚对局势,知道的比你早。”
又对江诗云温和道“我先去见高司农,明日与你细说。”
江诗云点点头,按捺下好奇心,让他们离开了。
那天晚上,江诗云终于睡的深沉,一夜无梦。只是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恍然间仿佛看到有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停留在她榻前,昏黄烛光下的眸子深邃漆黑,只是江诗云太困了,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找她大兄,以为会同时见到大兄和高湛卢,谁知道被告知他们早就上朝了。
江诗云只好回院落等着他们下朝,谁知道,临近中午,只有阿翁和大兄两人回来。
两人一脸沉重,江诗云觉得奇怪,问大兄“阿兄,高湛卢呢”
高元恭一言不发,只死死盯住地面,空气开始变的粘稠,她察觉到阿翁和大兄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江诗云觉得有些心慌,但是还是坚持问道“高湛卢呢”
最终回答她的是阿翁“没有虎符,没有皇帝谕令,他擅自调动军队,这是大罪,下朝后,高湛卢被关押了。”
江诗云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她抓住大兄的手,急切地问道“他虽然调动了军队,但是也打退了胡人救了阿兄不能功过相抵么大兄,高家向皇帝求情,也不能保下他么”
高元恭双目赤红,咬紧牙根对江诗云说道“对不起,阿兄对不起你。”
而后仿佛怒气攒到阈值,猛然看向阿翁,质问道“阿父为何不让我为高湛卢求情如果高家出面,最起码皇帝不会轻易关押他”
江诗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高湛卢救了大兄,阿翁为什么要阻止大兄出面为高湛卢求情
他们的阿翁穿着广袖宽袍,垂拱而立,用平淡的声音对他最看好的大儿子说道“他无令调动兵力,犯了皇帝的大忌。必然是要吃些苦头的。更何况元恭没听明白皇帝的意思么高湛卢被皇帝认作是我们这一派的,若你还想在军队有所建树,就必须把他舍了,皇帝不会容忍两个姓高的把握了中营,甚至中、北两营的权力。”
江诗云听懂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父。
穿越以来,虽然她对阿父没有多少孺慕之情,但是绝对是尊敬又敬爱的。她觉得阿翁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但谁能想到君子只是他为了伪装自己的做派而已,实际上为了家族的利益,完全不顾信义。
高元恭显然也很难接受,睁大了眼睛问高司农“阿父有没有想过纵然皇帝将兵权交给了高家,但高湛卢救了儿的性命,儿却在对方遭此厄运时一言不发,士族高门,还有谁敢信我们高氏一族”
高司农摇摇头,对高元恭说道“元恭你还是太年轻,满脑子儒生的想法,你如此幼稚,阿父怎敢将高家托付于你。”
高元恭气愤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江诗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