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拿了胡饼,侍卫阿方搬了一小壶琼浆。边走边吃,逛逛周围的小摊,突然听见前方高声大喝“站住抓住那个奴隶”
一个上半身赤果,下半身也只有草围着的高大少年狂奔而来,他长得太高太瘦,仿佛一具骷髅。
但是身形灵活的又像猿猴,明明好几次就要抓住他了,被他硬生生转个弯,钻个洞给逃脱了。
可最终还是被抓住,很明显他没力气了。
儿臂粗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瞬间被打的皮开肉绽,那个少年在地上打滚,一边用恶狼似的眼睛盯着这几个人。
“住手。”江诗云说道。
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像被淹没在“啪啪”的鞭子声里。
但是地上的少年不再躲了,转头看向她,那双恶狼一样的眼睛盯在她身上。而另外三个人看见她穿的锦衣华服,自然要给面子的。
这样的年代,衣服等于身份。
“怎么回事”江诗云咬了一口胡饼,淡淡地问到。
地上的少年眼神随着饼的移动而移动,要不是现在被捆着,江诗云怀疑他会暴起夺饼。
“给你吧。”她把自己啃的剩下半拉的胡饼给了这个瘦的只剩下骨架子的少年。
他黑乎乎,流着脓水的手一把抢过胡饼狠狠地塞进嘴里。
江诗云不自觉地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医生多少都有洁癖,即便她还没毕业,却也得了这毛病。
“禀郎君,这是逃奴。从草原上抓的,好像是胡汉杂种。”
三两下把饼子啃光的少年一瞬间锁定叫他杂种的那个男人。
看来听的懂汉话。
“抓回去怎么处理”
“这家伙十分不好卖,野性难驯,不会讲官话,整天就知道吃。实在不行,就只能卖去挖铁石。这奴还有一把力气。”
江诗云点点头,让阿圆拿着大钱去药铺买了药粉。
江诗云接过来,对他说道“这是治手伤的药,去街边暗渠洗个手,回来把药裹了。”
狼崽子跟没听见似的,只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郎君,这奴一直如此,不会说话,只会打架和撕咬。”
心里叹口气,果然好人没那么容易做的。把药递给旁边的主人,转身准备离开。
原本地上动也不动的少年,开始挣扎着跪了起来,一点点向着暗渠方向挪去。
三位主人一脸惊异,江诗云说道“解开他的绳子。”
“这”
“跑了本郎君赔钱。”
其中一人解开绳子,做好了扑倒他的准备,谁知这狼崽子居然真的没跑。三两步走到暗渠,伸出手搓洗着脓水仿佛手上没有烂的一块块的。
洗干净后,慢慢走了过来,伸出一双手。
阿圆拿着药准备上前,被他闪了过去,倔强地伸着手,看着她。还是瞬也不瞬。
江诗云不是真的士族,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拿了药和布条,动作轻柔却十分迅速地将他两只手包扎起来。
“好了,这几日不要碰水,定期换药。”嗯,基础功夫没落下,江诗云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抬头看其他人,却发现他们满脸惊诧。
阿圆更是憋不住了上前小声说道“我知郎君礼贤下士,可也不可太过。”
啧,古代就是这点麻烦。穿成平民吃饭成问题,穿成贵族,观念、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