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潆用去洗手间的五分钟时间,知道了关于这个“周玄凌”的一切过往。
可笑的是他真得还叫周玄凌,所幸她不算太丢人现眼。助理给顾潆发来的简历显示,周玄凌,三十岁,苏黎世商学院毕业,二十五岁前已考取ba等学位,粗略看来有学霸属性,因其父三年前病逝,现任周氏集团董事长。
未婚。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顾潆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毕竟她这辈子总算不用捡人家的二手货了不是
出去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开始舞会了。钢琴曲是一步之遥,宾客们都礼貌地围在顾溪和阮清周围等他们开舞。顾潆看得腻味,随便拿了杯香槟往阳台走去。这家酒店算是全市有名的高层建筑物了,俯瞰下去,半城灯火迷离便可尽收眼底。
入了夜,就少了白日的浮躁,仿佛那来往的车光流转落在心头都是沉稳的。只是光怪陆离易迷人眼,纸醉金迷更乱人心,顾潆抱着肩膀,开始怀念起久远前曾拥她入怀的炽热胸膛。
可终究,岁月不堪记,往事不堪提。
“顾小姐有心事”咔哒咔哒的刻意放低的脚步声传来,旋即是那一世已听惯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微凉嗓音。旋即带着陌生体温的西装外套圈住了她的肩膀,周玄凌松了松领结,微微蹙眉“刚刚入春,阳台上风大,顾小姐却跑出来吹冷风,是不喜欢聒噪”
“周先生说话的语气,很像以前”顾潆盈盈一笑,不妨险些说漏了嘴,旋即改口“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紧了紧外套,侧首轻道“又不是我的热闹,凑上去也没趣儿,风吹一吹还清醒些。”
周玄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中寻出一分本真模样,可是失败了。想起今日初见时的模样,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过。那一声“周玄凌”,仿佛跨越了几生几世的山海而来,却又落入终焉。
可他分明不该认识这位“顾小姐”。平日里顾氏集团的破烂事,他听说过,却也仅限于听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玄凌总算放弃去探询这些虚无缥缈之事。他手肘撑着栏杆,玩笑道“你拿的这是无酒精的香槟吧既然没有醉,又找什么清醒呢”
被戳破借口,顾潆也不恼,她看着杯中橙黄色的液体,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言自语道“人生由命非由他。如果让命运为自己做主,可不就要时时守着清醒的头脑,否则一朝踏错,就是万死无生了。”
“顾小姐这样年轻,说话竟然老气横秋的。”周玄凌笑着打趣,徐徐喝了一口红酒,“话说得不错,只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儿,哪怕最后得偿所愿,活得也未免太累些。”
太累么顾潆看着他,心想也不是的。做甄嬛的时候虽然步步惊心,可未尝没有过深情凝睇的好时光,甚至那孤单的半个世纪,她有所思,有所想,也不觉得多漫长。
后来做了如懿,与其说累,倒不如说是无爱无恨的虚空。那一世其实她什么都不甚在意,包括一心踏足的后位。若是没有一口心气儿撑着,哪怕她失败了万劫不复,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周先生平时会觉得累么”顾潆忽地反问,眼底闪着明灭的灯火,“以周先生的能力,想过平淡的日子,应该不算太难吧。”
周玄凌被反将一军,略略迟疑片刻,随即温声道“顾小姐要过平淡的日子也并不难,却还愿意来帮顾董,给一个没有关系的妹妹充脸面。想来我们是同一种人永远不会安于平凡。”
顾潆听他说的直白,忍不住笑道“好那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