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玄凌许是想起了淳常在在温仪生辰那日的歌声,终于翻了她的牌子。淳常在的活泼开朗很快就赢得了玄凌的欢心,封了贵人,并赐封号“怡”,居繁英阁。
怡贵人的受宠和她的歌声勾起了玄凌对歌舞的热爱,于是夜宴狂欢便常常在行宫内举行,而宴会之后亦歇在怡贵人的繁英阁。玄凌向来是喜欢享受的人,如今又年轻,偶尔皇后劝言也不以为意,甄嬛更不会管这些不讨好的闲事。
听闻华妃在背后很是忿忿,唾弃怡贵人为红颜祸水,致使皇上沉迷声色。玄凌辗转听到华妃言语倒也不生气,只道“妇人醋气”一笑置之,随后每每宴会都携了她一起。怡贵人一向天真活泼,坦率直言,反让华妃一腔怒气无处可泄。
是夜,宫中如常举行夜宴。王公贵胄皆携了眷属而来,觥筹交错,山呼万岁。
繁华盛世,纸醉金迷。
怡贵人陪在玄凌身边,劝酒低笑,甄嬛则与眉庄同坐下首,偶尔交谈几句,皆是心不在焉。直见华妃面上露出几分不耐,甄嬛方似若无意轻轻用檀香熏过的团扇掩在鼻端,遮住自己嘴角淡淡一抹冷笑。
“时间差不多了。”
眉庄微带着寒意的笑声忽在耳畔响起。甄嬛便回以一笑,悄声嘱咐了流朱两句,趁着无人注意,借更衣之名悄悄退将出来。
出了大殿,甄嬛便行至荷塘边,沐黛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甄嬛冷冷一笑,带着她并不避讳侍卫,反而刻意让侍卫看见一般,一路往端妃的雨花阁而去。
一去多时,甄嬛方悄然一人回到宴上,歌舞升平,一地浓醉如梦。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专注里,流朱在她耳边忧心道“小姐去了哪里也不让奴婢跟着,有事可怎么好。”
甄嬛赞赏了一下她的演技,方道“我可不是好好的,只是在外面走走。”
怡贵人一曲小调唱毕,玄凌笑向甄嬛道“什么事出去了这样久”
“臣妾不胜酒力,出去透了透风。”甄嬛微笑道,“臣妾在路上看见外面几株荷花开得灿烂热烈,便一时贪看住了。”
玄凌一笑道“这时的荷花多已残败,难得有开得好的。倒是庭院中紫薇开得甚好,朕已命人搬了几盆去你的宜芙馆。唔,是紫薇盛放的时节了呢。”
甄嬛欠身谢恩,只听曹婕妤含笑道“皇上对婕妤很好呢。”
她也淡然一笑,看向曹婕妤和声道“皇上对六宫一视同仁,对姐姐也很好啊。”
曹婕妤婉转看着玄凌,含情脉脉道“皇上雨露均沾,后宫上至皇后下至臣妾同被恩泽。”又向玄凌举杯,先饮助兴,赢得满堂喝彩。
她取手绢轻拭唇角,忽而有宫女神色慌张走至她身旁,低声耳语几句。曹婕妤脸色一变,起身匆忙告辞。玄凌止住她问“什么事这样惊惶”
她勉强微笑“侍女来报说温仪又吐奶了。”
玄凌膝下子嗣不丰,面色掠过焦急“太医来瞧过吗”
“是。”曹婕妤答,“说是温仪胎里带的弱症,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说着眼角微现泪光,“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日为何反复。”
玄凌听完已起身向外出去,曹婕妤与皇后、华妃匆匆跟在身后紧随。只余众人在当地,旋即也就散了。
甄嬛与眉庄一同回去。
待入了宜芙馆,眉庄便摒退采月等人,悠悠然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母亲原本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