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微含了泪,看向玉姚和玉娆。虽然没什么姐妹之情,但毕竟同是甄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玉娆日后与她容貌相似,今世一定要提早准备着,免得让玄凌惦记了去。
叙过别情,甄云氏让丫鬟带着两个妹妹下去,这才悄悄告知甄嬛,甄珩已经向她提起安陵容的事。她虽也觉得安陵容家世一般,但贵女易求,佳妇难得。她已向甄远道说过,送安陵容归家时,便会向她家提亲。
甄嬛心知甄远道不会轻易答应,想必是甄珩费了一番功夫、坚决恳求方同意的。甄珩本也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只待成亲之后就随军镇守边关,为国家建功立业。
说起来,甄云氏倒是真心疼爱甄嬛的。甄嬛勉强笑了笑,说“娘亲放心,我全记下了。也望爹娘好自保养自己。”
甄远道面色哀伤,沉默不语,甄嬛也懒得分辨真假,只听他肃然说了一句“嬛儿,以后你一切荣辱皆在自身。自然,甄家满门的荣辱与你相依了。”
甄嬛闻之只想冷笑,果然,甄远道心中最在意的还是甄家满门的荣辱,其次才是她。她强忍着点点头,抬头看见哥哥仿佛有些思虑,一直隐忍不言。
甄珩不是这样犹豫的人,想来就是温实初求了他,便说“爹娘且带妹妹们去歇息吧,嬛儿有几句话要对哥哥说。”
甄远道再三叮嘱,终是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甄珩不曾想甄嬛会主动要留他下来,神情微微错愕。甄嬛微微一笑,温婉道“哥哥若有什么话现在可说了。”
甄珩迟疑一会儿,从袖中取出一张花笺,纸上有淡淡的草药清香,嗫嚅道“温实初托我带给你。我已想了两天,不知是否应该让你知道。”
甄嬛并不接过,淡淡地瞟一眼那花笺说“哥哥,他糊涂,你也糊涂了吗私相授受,对于天子宫嫔是多大的罪名。”
甄珩自然知晓轻重,话语渐渐低下去,颇为感慨“我知道事犯宫禁。只是他这番情意”
甄嬛截断他的话,声音陡地透出森冷“甄嬛自知承受不起哥哥难道还不明白嬛儿,实初哥哥并非我内心所想之人,嬛儿也无内心所想之人。”
心内却道我若真有内心所想,也是那至高无上的尊位
甄珩从未见她这般,半晌后方回过神来,微微点头“他也知事不可回,不过是想你明白他的心意。我和实初一向交好,实在不忍看他饱受相思之苦。”他顿一顿,把信笺放我手中,“这封信你自己处置吧。”
甄嬛“恩”一声,语气淡漠“帮我转告温实初,好生做他的太医,不用再为我费心。”
甄珩盯着她,缓缓道“话我自会传到。只是依他的性子,未必会如你所愿。”
温实初自然不会听从这话。这也是甄嬛想要的,进了宫中,有太多地方需要温实初的帮助。
“哥哥把话带到即可。这是给他一个提醒。做得到于我于他都好。做不到,对我也未必有害无益。只是叫他知道,如今我和他身份有别,再非昔日。”甄嬛说罢转身取出一件天青色长袍交到甄珩手中,柔声说“嬛儿新制了一件袍子,希望哥哥见它如见嬛儿。哥哥成亲,嬛儿是不能看见了,只愿哥哥与嬛儿各自珍重。”
甄珩把袍子收好,眼中尽是不舍之情,静静地望着甄嬛。她也不想多做纠缠,让流朱送了甄珩离开。
甄嬛命沐黛拿了火盆进来,刚想烧毁温实初的信笺。忽见信笺背面有极大一滴泪痕,落在芙蓉红的花笺上似要渗出血来,心中只觉可笑。打开了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