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命跟着走了十多日,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十多日了,他们好像怎么也走不出这个森林,无论怎么走,眼前都是树树树树。
一旁的河也一如既往地在身边。
他们每走一段都会在树上刻记号,但是没用,他们没有鬼打墙,他们一直在往前,从来没遇到过刻了记号的树。
这个鬼地方,大得好似无边无际。
直到再一次破晓时分,司南庚又去吐了,顾九命听到细细碎碎的动静睁开眼,便见司南庚手下的三个魔修起身站了半响,最后扭头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那个女修站定回头看了顾九命一眼,那一眼里有麻木,她留下一句“他想杀你,用秘法夺你的修为。”
直到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顾九命还记得那双眼睛。
他们走了。
司南庚扶着树回来时看见只剩下顾九命一人,讥讽一笑“一群废物。”
顾九命瞥见他捏着魔鞭的手指泛白,用力得青筋蹦出,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但现在再没人给他抽,给他泄愤。
“你为什么不走”司南庚冷眼看向顾九命。
这十几日他们该交流交换的信息都交换完了。
顾九命好整以暇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走。”
她也不拐弯抹角了,干干脆脆地改变脸上的寒玉肌,露出七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的大汉模样,拔刀垂在身侧,刀光映着她锋利的眉眼“少魔君还认得我吗”
司南庚眼睁睁看着她的脸在他面前变化,忍不住后退两步“你修为竟提升得这么快”
他对她印象极其深刻,因为他总是无法忘记那一幕,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这个大汉只是一个练气修士而已。
不过数年,竟进阶成塑灵之境了
修炼速度何其恐怖。
“我确实要走,但走之前我想拿一样东西。”
“什么”司南庚警惕至极地拖延时间,给魔鞭蓄满灵力。
他能感觉到塑灵修士给他的威压,压得他寒毛直竖,这是最清晰明了的等级压制,他是练气期进来,如今还是练气期,一个人面对塑灵修士,根本毫无胜算。
“你的人头。”
变回女修模样的顾九命冷冷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说罢,刀一横,气场骤然发生变化。
司南庚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便迎来顾九命的第一击,他竟没能察觉到她的活动轨迹
当他发觉时,只看见她狭长的眼里压着的寒芒一闪,刀锋紧接而至。
司南庚的战斗经验很丰富,旋身躲开的时候,骨鞭顺势卷住顾九命的刀,一甩,把刀夺走。
哐当一声,长刀被甩出极远落地。
但他没想到,顾九命竟是故意放弃这把刀,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腰身上攀上一只手,尔后他亲眼看见自己的下半身忽然消失在一个突然出现的黑洞中。
他满脸惊恐大怒“我的腿呢”
迎接他的,是顾九命的冷笑“你猜猜。”
下一秒,司南庚整个人消失在洞中,转瞬掉进了不远处的河里,噗通一声,溅起好几尺的水花。
顾九命缓步来到河边,看着司南庚在水中极力挣扎,欣赏他被吓得像被鬼扼住了喉咙的面孔。
“我比较想看看,你怀三胎会如何。”
她神色漠漠地望着河中吃力扑腾往岸边游的人,十几日的时间里,她套过女魔修的话,她说,每掉进河里一次,就会被河里黑色游动的怪物寄生一次,司南庚是掉进去两次,才会怀两只。
这样的人,让他死得太容易,反而对他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