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带的四个崽子。
从铁憨憨到到心机仔一应俱全。
但这种暴躁熊孩子型的还是头一个。
“哎你别走这么快呀”
上山的路上,魔物从一开始跌跌撞撞地走,到后来从容自得地在莫与争三尺外左右打转,他毫无自觉大大咧咧地溜着鸟,逐渐从瘦弱的小少年长成肌肉紧实的健硕成年男子。
“什么东西这么香”魔物的胆子愈加大起来,他拉起莫与争的一截袖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他眼神飘着不时去瞅昏迷中的姒寅。
莫与争把袖子从他手里揪出来,魔物瞧准时机屈膝一跃,伸长了双臂就要去抢人。
冷笑一声,莫与争的手掌瞬息间印上魔物腰腹,内劲催动,墨痕在他掌间爆开,将魔物直直打飞出去,狼狈地滚进灌木丛中。
皮糙肉厚的魔物揉着肚子走回来“你打人好疼,能教教我吗”
“等你父亲醒了再说。”
魔物把头发上插进去的树枝拿出来“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抓我父亲”
莫与争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是要抓走你的父亲,他哀毁过度,若是放任他继续以那种状态留在那里,他也许会死。”
魔物始终紧绷的肌肉有了一丝要放松的迹象“他为什么伤心”
“你既然知道他是你的父亲,怎么不知道他为何伤心”莫与争发现这魔物的眼神并不懵懂,却也真的是一片万事不懂不明的澄澈。
毕竟只是刚刚出生啊。
魔物的眉眼都和女殊很像,非常俊朗,莫与争看着他忍不住地叹息。
只听见那魔物又问“你怎么了,看起来嗯不开心”
“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当然。”魔物笑得很开心,“她就在我的脚下呀。”
魔物的赤足上沾满尘土,他趴到地上,偏头侧耳仔细听了一阵,站起来“母亲让我跟着你走。”
莫与争看了他一连串的举动,脸色变得有些暗沉。
他可以确定女殊确实是死了。
她的人生画卷随着被凰火烧散的灵魂彻彻底底终结,连来生也不会有。
“父亲为什么要伤心”魔物天真地发问,“你又是为什么不开心”
莫与争端详着魔物脚下的泥土,只能看见他的影子在那里,被西斜的日光拉长。
“因为你母亲死了。”
红椒从树后缓缓走出,他先是笑着叫了一声阿父,转过身表情瞬间变得冷漠“你的母亲因为生下你们兄弟几个而付出了她自己的性命,你的父亲事先并不清楚她会因此丧命,所以哀伤不已。”
魔物依旧不能理解,他呆滞地看看红椒,又看看莫与争,最后目光定格在姒寅身上。
“阿父,他”红椒指着浑身赤果的魔物,眼里堆积的嫌弃都溢出来了。
“他怎么说也只是刚出生,你体谅一下。”莫与争把姒寅丢给红椒,解下外衣,罩在懵懂的魔物身上;他原先是有些迁怒了魔物的,可这一条山路走到尽头,莫与争也明白了,魔物本质上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孩,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并非他的本愿。
更何况,女殊到死都在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
老人家对小辈总是容易心软。
莫与争简单地说服了自己,放下心中因女殊的死亡而产生的,对魔物的一腔怒意。
而魔物看见一块黑色的东西向自己罩过来,本能地一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