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那一片已经快要发展成墓场了。
他们思来想去,总不好踩在祖先的尸骨上举行祭祀活动。
而姒寅,正是为了要改动神庙这件事来的。
他涕泪横流地把自己的家谱往上数了好几代,数着数着不自觉地挺起了胸,数完一看他们的山神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顿时脖子一缩,两眼泪汪汪地假装可爱。
一个胡子邋遢脏兮兮的粗壮汉子。
装可爱。
莫与争眼睛疼。
他已经一百多年没有体会到过这种眼睛被辣的感觉了。
莫与争也不是没有见过酉漱的后人,他觉得吧,这个姒寅,可能返祖返得比较严重。
对于神庙的变动,莫与争的态度只有两句话:改吧,你们随便怎么改都可以,没必要特意来告诉我。
姒寅哭唧唧地应下了,然后又咳出两口血。
莫与争转着笔,隔空给他扎了几针。
姒寅摸摸已经不再有疼痛感的胸腹,表示自己还要去给首领回话,又小心翼翼地问莫与争,首领听从天上下来的使者的吩咐,就要加冕为王了,莫与争有没有兴趣去典礼上看一眼
莫与争:
“不去。”他冷漠拒绝。
姒寅作西子捧心状,悲痛难言。
“大人,其实我除了要将神庙的事情告知与你外,还有就是”姒寅抽抽搭搭地哭着,打了两个嗝儿,“就是要请求您答应在王的大典上现身,不然王就要把我剥了皮放上祭坛祭祀您了。”
这傻哔部落都特么什么见鬼的祭祀方式
莫与争没法避免地想起了百年前还十分淳朴的羊蛋蛋羊勾勾,心情变得更糟了。
“我不需要人祭。”莫与争冷着脸,把神位玉牌从袖子里掏出来,在姒寅眉心处轻轻触碰一下,两片嫩绿的芽儿从那里长出来。
“你带着这个回去,就当我已经去了。”
姒寅小心翼翼地触摸额头上多出来的两片叶子,惊喜交加,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他跪下用手捂住额头磕了几下空气。
莫与争让观月把姒寅丢出去。
于归挂在哥哥的长腿上,表示自己要去看个热闹。
对宝贝女儿向来宽容宠溺到没有边际的莫与争,提着观月的耳朵,把一定要保护好妹妹这个重中之重的事情,重复了三遍。
才把一人一鹤一兔送走。
莫与争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瞬间又变回了空巢老人的状态。
他回房拿来雪凤冰王笛,坐到枣树下吹奏,小院里顿时气温骤降,满天飞雪,不过片刻,院子里就覆盖上一层白茫茫的冰雪。
莫与争的头上也落了一层白雪,他眨眨眼,细小的雪粉从睫毛上掸落。
他感觉到身体里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强了。
一颗般青不红的枣子掉到雪地里,莫与争把笛子挂在腰带上,俯身拾起这颗枣子,又用雪团团捏出一只小兔子,把枣子红色的那一面镶在雪团上。
莫与争木工活做得很好。
尤其擅长在各种木材上雕刻人形花样。
他把满院子的雪扫在一起,结结实实地堆成一个大大的雪柱子。
在这个过程里,冰雪并没有融化的迹象。
莫与争猜测与这个院子里,几乎是完全冻结了的时间脱不了干系。
他把又长又宽的袖子扎紧系到背后,一头长发也仔细地全部拢到脑后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