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莫与争把自己的一双爪子放在眼前,他的手掌缩水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属于一个孩子。
观月小时候从手到脚都是胖墩墩的,而莫与争小时候因着要练舞练剑,得保持体型的纤细,是以身上并没有太多肉。
“阿耶你总算醒来了”观月挨不住沉默的尴尬,他不顾形象地往书上一趴,年轻的面庞上写满激动。
“我睡了多久”莫与争看着明明已经长大了,却还要生硬卖萌的观月,心里没有半点波动。
观月扛着厚厚的脸皮毫不在意莫与争的冷淡:“阿耶你已经睡了三十年啦”
哎呀。
莫与争揪住观月的脸:“你说真的”
观月一边喊疼,一边:“啊是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阿耶你放手我好疼啊qaq。”
莫与争放开观月,观月捂着脸,眼神忍不住落在莫与争的脸颊上算了,虽然有这个贼心,但他没这个贼胆。
莫与争这一觉睡得太久,手脚都还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并不感觉饥饿,自己作为一个“抽离了时间”的人,大概本来就是不需要进食的。
“我要出去走走。”躺了这么久骨头都生锈了。
莫与争口中的“出去走走”,也不过是在院子里溜达两圈,去看一眼后院,三十年也没有再长过半分的药材。
“我陪你去。”观月殷勤地跟在他后面。
莫与争翻找可以上身的衣服的时候,找到了一件画风很不一样的七秀校服,粉嫩的布料里包裹着沉重的金饰。
他把这件衣服放回去,随便给自己套了一件别的。
“我刚才就想问,为什么这儿附近的人好像是越来越多了”
观月痛苦地捂住脸:“红椒是隔壁的河神供养他的那两个部落就跟着搬过来了,后来不知为啥人越来越多,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莫与争稚嫩无比的脸上流露出疑惑,他思索片刻,问:“酉漱呢”
这位老首领固执地把莫与争当做神灵来崇拜着,信徒往往都会主动地散布自己的信仰,所以莫与争头一个先怀疑上了酉漱。
“他”观月有些犹豫,“他已经去世了。”
莫与争愣住,他抬头看了一眼观月:“啊,这样啊。”
“七十来岁也算是喜丧了。”
他自己都没能活到七十岁呢。
三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经足够给这片冰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且不说肉眼可见的多起来的人口,不知是什么原因,冰原的气温上升了许多,雪层融化露出地面,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长出了浅浅的草芽。
“河神的部落搬过来之后,林神也常来这儿走动,后来就干脆又定居在这儿了。”观月小声解释道,“林神人面鸟身长得像只夜枭,就跟山海经里说的句芒似的。”
莫与争远远看见冰原接天处冒着一道绿色的线条,再走进一些就能看清那是一片茂密的丛林。
几个部落里的人各自忙碌着,没有谁注意到“山神”已经清醒。且因为莫与争曾经说过,让他们把帐子都盖远一些,所以除了偷偷挪近过的酉氏部落以外,院子周围最近的部落也在三四百米外。
“他们在干什么”莫与争指着远处那一堆忙碌的人问观月。
观月老脸一红:“盖山神庙来着哈哈哈。”最后的几声笑十分地苍白无力尴尬到底。
“你教他们的”虽是疑问的语气,但莫与争心里已是十分地肯定了,“他们倔驴蹄子一根筋就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