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这女子从不肯在男人跟前停留,若是家中遇到了老妪族亲里有男子的,也要远远地躲避了去。
齐翠翠家跟那老妪是拐了三个弯连着的宗亲,某日齐母对她说起担忧女儿这毛病将来会不利子嗣,老妪便说。
“老身前不久收留的王氏,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专治女人腹部的疾病,不如就让她来替侄孙女儿诊治一二”
齐母听完思量片刻,心道自家什么大夫都找过了,每每到了时候女儿还是疼得浑身冷汗几乎晕死过去,也不差这一个;若是有效最好,无效也不过当做一次寻常看诊,照样给那女子些银钱,叫她莫要往外宣扬便是。
于是就将事情答应下来。
老妪此时又说“王氏有个毛病,就是害怕男人,为女子治疗也只能在深夜里才有效。”
“这倒不成问题。”齐母道,“我那女儿是比照着大家小姐的教养养大的,落地就没经过男人的手,除了四岁前常常面见父兄以外,到现在连只公蚊子都不叫她见着的。”
“到时候咱们便让家中男子往外避开,再迎王大夫入内为小女诊治便是。”
齐母带着一堆礼物上门,与王氏细细说了自家的情形。
王氏眼珠子一转,嗓音细细地替了个要求“我那一手是从外祖母处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治疗时也不能叫外人看了去。”
齐母表示这都不是问题,会让丫鬟在外边守着,绝对不会偷看她的独家秘技。
王氏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了,又提醒道“按摩之时得用力地去按揉才会有效果,我手劲儿比寻常女子大,按起来令千金怕是会喊疼。”
“没事的,她养得是娇了些,但这些年这么多苦药都吃过来了,想必她也能理解父母为她的一片心,您只管医治,咱们必定不会去偷看的。”齐母多次做了保证,王氏才欣然同意了在第二天子时中去为齐翠翠治疗。
齐翠翠满脸悲色,两颗暴突的眼球里满是可怖的血丝“我独自待在房中,见他进来,本以为是个姐姐,想不到”
她一个闺阁女子,那时候也从没被教导过男女之间的差异区别,又怎么会辨认得出来那个自称是要为她医治,而对她施以手脚的人会是个男子呢
更何况王氏进来时就以自己怕光为由,让下人把屋内的灯火熄灭,只留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待这个假扮女子的恶人覆身跨马,进而得芳之时,齐翠翠也只以为这个“女大夫”正为自己按摩,哪里晓得自己就这么遭了恶事
“治疗”结束后,齐翠翠头一个月还有些许的疼痛,比之往常却要轻快上了一半,只是愈加嗜睡嗜酸,齐母以为女儿好不容易轻快了心里放松才多吃,便没有多想;哪知再过两月,齐翠翠的月事就没有再来,肚子也吹气似的长大起来。
齐母这才知晓是大事不好了。
告知齐父过后,他们都没有往在老妪家借宿的那个“端贞女子”身上怀疑,只认为自家女儿被什么男狐仙穷书生勾得动了心,与之苟合以致珠胎暗结。
说来也巧,那段时间里他们一家子为了避暑曾在镇外的山庄里住过一段时间,于是齐父齐母便咬定了女儿绝对是在那个时候跟个野男人有了往来,非逼着她说出那男人的名姓不可。
然而认知里就只有父亲兄长在这两三个男人的齐翠翠傻了眼了,她哪里知道有什么男人她连自己怀了孕都不晓得,还以为是心情舒畅吃得太多才发胖了呢。
那时她家正与刘家议着亲,齐母不欲生长,暗地里请来医婆想要为女儿堕胎,齐父却直接说这样放荡不堪败坏门风的女儿他是不敢要了,不如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