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跟他捏出来的其他人偶不同, 她没有自我意识, 躯壳之中有的是莫与争分出去的魂魄这和他用神识控制涂山喻时完全不同。
莫与争在将宁瑜创造出来时,就将自己七魄中的“雀阴”分离到了人偶身上, 此魄主人之爱欲, 故此宁瑜身为天妃,给外人的印象总是温柔婉约, 深深眷恋着长生帝君,为他深居简出地镇守在苍山上,待几个养子女也十分和气。
而长生帝君身畔千万年来也只有天妃一人停留,虽没有什么爱得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事迹,但也如暮春小雨般融怡温馨, 叫人见了心生向往。
纵然苗生思路古怪, 但他也只是用属于雄性生物某些跟天性相关的思维略微八卦了一下, 便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有模有样地给他“本家兄弟”点评起小戏台上表演的祖孙两人来。
“老黄这些年来愈发老迈,他儿子死的早,儿媳妇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只有一个小孙孙留在身旁他寿数快到了,不知小黄把他的法术学去几分,够不够格像他一样到咱们的鬼市上来摆台子。”苗生讲话的声音也不低,他脚边一个长着黄褐色狐狸耳朵的小孩子回过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苗生捏着下巴把小狐崽提起来“嘿你个小不点儿, 敢瞪大王我信不信我吃了你”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小狐崽吓得当场哭出声。
“苗兄,鬼市期间禁止争斗。”有扈鸿羽不得不出言提醒一下这只虎妖,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在帝君那儿的印象。
“他拿什么跟我争斗呀哈哈哈。”苗生爽朗地笑了两声, 把小狐崽往地上一放。
小家伙滚地变回一只只有他巴掌大的幼狐,转瞬消失在妖怪堆里不见了踪影。
苗生又想跟莫与争勾肩搭背,有扈鸿羽默不作声地把自己送上去。
没勾搭到自己想勾搭的“豹妖”,苗生也不觉得奇怪,而是从善如流地箍着有扈鸿羽的双肩“难道老弟就不记得,我从来都不吃妖怪的吗”
只吃人问题就更大了好吗
有扈鸿羽被李曼青评价为“刻薄霸道”的俊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
莫与争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温和地笑了笑。
台上老黄搬出两个箱子,小黄借着幻术的遮掩在两个箱子里变出琼枝玉树,奇珍异兽,虽然变化的连接上不如自家爷爷顺畅,但也很能唬一唬台下这些连耳朵尾巴都还藏不好的小妖怪们了。
而能一眼看穿他法术的大妖怪们也并不会在这个小戏台前停留,鬼市一旬一次,却不是每一次都能有机会进来,他们把自家崽儿往黄家祖孙的戏台子前一放,就赶忙捏着钱袋买东西去了。
“这青瓷可是周朝惠宗年间的,烧瓷的土是昔年人族那个善于征战的王妃亲自从地里刨出来,又用了夫妇二人的指尖血烧成,里头尚有古兽朱厌的血脉气息,又沾染过龙气,可是难得的宝贝呢”
李曼青收了枪蹲在一个摆着几件古旧瓷器的摊位跟前,听摊主一个脑袋上长着两只鹿角的鹿妖高声介绍自己摊位上的东西。
鹿妖越是把这件青瓷器皿吹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李曼青就越是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我觉得不太像啊。”
朱厌乃是上古凶兽,一出现就意味着天下将要起战事了。
而在李曼青苏醒过来约莫二三百年之后,有一支姓云的朱厌血裔掀起搅乱天下的战争,最终却因为心不够黑,没玩过周朝太祖,白白让了这天下不说,自家血脉也几近凋零,到如今已是彻底没了后人。
李曼青出身天策,对征战之事极为敏感;在她吃了莫与争找来的天材地宝肉身成仙之后,更是能熟练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