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的声音很大,贾鸨母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拐卖妇女的勾当,忙提着嗓子否认“这条街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细候是我收养的女儿”
细候听她死性不改,嗤笑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其实是你从外边拐回来的呢不过碍于你背后靠着的刘家,大家都不敢明说罢了。”她本想再放两句狠话,却又怕自己的泼辣把这个仙人般的先生给吓着了,方才作罢。
“先生若无要事,还是少来这种腌臜地方。”细候对莫与争说话的时候嗓音都要变细不少。
莫与争却是有事要问她的“你方才说的刘家,我怎地没有听说过”
细候张张嘴,往左右看了看“这儿不是说话地方。”
莫与争了然,给了观月一个眼神。
小鹤无奈地对着贾鸨母换上一副好脸色,然后再趁着她傻笑的时候抹去了她这一段记忆。
莫与争带着细候来到白家医馆,医馆的门关着,白狐兄妹都不在。
他熟门熟路地推开医馆大门,让观月细候跟着自己走进去。
在白自明的小院中,听细候将临清县的“刘家”相关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刘家族地并不在这临清县,而是在平阳、临清、丰和三县中央的一处高山之中,他们常年不见外人,却每隔十几年就会有几个刘姓的年轻人或是从文,或是从武,到这周边的三县上做官。
可以说,刘家在明面上只是一个蹲在深山里的乡下村子,实际上早已将这三县之地掌控在了手中。
“如谢和顺那样,生意做到了州府去的大商人,来到刘家的地头上也得弯腰呢。”细候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些紧张,“贾妈妈与刘家有些暗地里的交情,她除了开着这么一家馆子以外,还不时地从外边带姑娘来,送给刘家人做婢女姨娘什么的。”
“她曾经也想把我送给刘家人,但当时的县令大人为官正直,我从她关着我的柴房跑出来去县衙求助,还叫那姓贾的挨了十板子。”她脸上的表情有怀念,有喜悦,但都随着之后的一声叹息在空气中消散了,“可惜后来不到半年,那位大人便被调走了,新来的这一位刘县令,他是刘家人,虽不再说过什么要拿我回去服侍的话,但与贾妈妈来往得愈加频繁。”
说到此处,细候的表情忽然多了几分纠结“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是古怪。”
“什么事”莫与争问道。
细候皱了皱眉说“我在那馆子里,有个还算说得来的小姐妹,她是为了给爹娘治病,才不得不在贾妈妈那儿挂牌子接客的上个月她家里人来赎她,头天晚上她来与我告别的时候,告诉我说,最近这段日子千万别往清河边去,有多远躲多远。”
她似是有些害怕,声音发颤“后来,后来”
“别着急,来,喝口参茶暖暖肚子。”莫与争鼓励地看着细候。
细候双眼一湿,鼻尖酸涩,抬起茶杯用力灌了一口“后来我发现她把最爱的那根簪子落在我房里了,于是出门找她,走到县城门口,却看见她一家三口的尸身正被人放在驴车上拉回来他们都是被淹死的,我那小姐妹还能认得出来,只是她父母早已被泡得连人形都没有了”
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侧过身用帕子擦泪。
观月玩着渊微指玄上的剑穗“姑娘是怀疑,你那小姐妹是被刘家人害死的”
细候闻言猛地抬起头“不止是刘家”
她从凳子上站起身,很激动地大声说道“不止是刘家还有那姓贾的,还有那个卖油的他们背地里肯定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莫与争轻轻敲了敲桌面,细候翻涌的情绪渐渐回归平静,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手捂着心口坐了回去“从我记事起,那个地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