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变成了蛇尾的红椒一下子忘记了要哭, 着急地拍着蔡修的脸“你怎么了”
拍了几下也不见地上这人有反应, 他着急了,眼看又要继续掉下几颗金豆豆, 涂山喻的尾巴乍然生长,将蔡修包裹其中,他对红椒说道“你不要哭了,我先把他送进去休息。”
红椒忍住眼泪点点头,捏着手指小脸通红, 可怜兮兮地蹲回门口的位置, 等待父亲回家来。
银发红衣的少年走过来坐到他旁边“现在还想哭吗”
“想。”
涂山喻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瓜“能说说你为什么想哭吗”
“阿父身边有别的孩子了, 他还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独处,还把我赶走”红椒把脸埋在膝盖上,双手环住了腿。
“难道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吗”涂山喻问他。
红椒噎了一下,语气很不情愿“不是。”
“那你到底不高兴什么”涂山喻笑眯眯地, 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不留情面,“先生本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啊。”
小黑蛇顿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你这么任性,就不怕伤了先生的心吗”
“我”红椒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自私, 但始终无法去控制这种本能中存在着的独占欲望。
等他心智长大一些的话或许能凭借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当初莫与争给自己弄出来一个掩人耳目的女性马甲的时候,向来理智, 心机深沉的红椒一时间也没法控制住自己暴走的情绪。
更何况现如今他心智退化得厉害,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小崽子。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希望父亲伤心。
红椒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我知道我错了我、我会跟他们道歉的。”
说他固执是真的固执,但懂事也是真的懂事,总能让莫与争对他生出些额外的怜惜。
涂山喻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一把抱上去“你明白就好,肚子饿了吗”
红椒对着他摇摇头。
想了一会儿。
说“喻哥哥是个好狐狸,但我不会把阿父分给你的。”
涂山马甲喻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把思路给扭过来
正自疑惑的涂山喻听见红椒抽抽鼻子,小声说“不过我有哥哥,人族都说长兄如父,我可以把他们都分给你,有两个呢”
“谢谢,不过我已经不是需要父亲关注的年纪了。”涂山喻脑门上垂下一片黑,有些无言以对了。
想要分享父爱不行,但哥哥们就可以随便丢出去抵债这小崽子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心态的不对劲,然而他完全没有打算去改正。
涂山喻感觉到了自己教育的失败,脑袋一低捂住了脸。
“喻哥哥”红椒不解地看着他。
涂山喻站起来伸展腰身“我说”他竖在头顶的尖耳轻轻抖动,一下子把脸转向某个方向的涂山喻面色变得凝重,他把红椒从地上抱起来,“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你不要出声。”
渐入深夜的临清县起了一层薄雾。
街道两旁的行人已经散去,各种店铺也都已经关门熄灯。
一抹青色的身影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缓步慢行。
今夜的月亮弯弯,并不十分明亮,在薄雾漫入县城之后,天上的星子也黯淡了下来。
莫与争把被恐吓了一番的武陵打发走了,他走之前很老实地交代了自己在临清县的布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