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长着一张好皮囊罢了,其实连字也不认识几个,攀着他院里的小书生到县府长见识罢了。”刘言涛将那日几人在门外遇见的场景细细说了一遍,着重讲了莫与争是如何地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而蔡修又是如何地畏畏缩缩小家子气,到了他自己,则是做了两句酸诗来自赞他以圣人之言训斥未开化的贱民的伟岸高大。
谢和顺知道刘言涛的话语里水分居多,但还是对楼下的青衣人放下了三分重视。
毕竟哪家公子哥儿会特意来这种地方
临清县靠近州府,在小地方算得上是富裕了,可它远远比不上帝都州府的繁华热闹。
在谢和顺看来,这县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美貌难见的细候了。
只可惜新帝上任,朝堂与民间对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抓得很严,不然他早就往官府里砸银子,非让细候这不识好歹吊着自己的小娘皮知道知道厉害才行。
莫与争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中蕴含的意味向来都很敏感。
也早就习惯了人们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毕竟脸是天生的,他也没想就因为被人多看了几眼而把脸给遮起来。
只是今日有两道视线格外灼热。
一道来自身后,一道隐在角落里。
他回头,牵着崽子。
看见讨人厌的邻居抖着他下巴上的那一小撮山羊胡,正在与旁边的一个微胖中年男子高谈阔论着什么。
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莫与争早看见了刘言涛的仕途止步于此,更看见这人不日就要有杀生之祸,于是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他旁边那个穿金戴银的微胖男子身上的运势有些奇怪,混混沌沌,很是模糊不清。
奇怪了一阵子,莫与争最终还是放弃了把谢和顺的生平与未来拉出来看一眼的打算。
他怕被辣到眼睛。
为了答谢细候对崽子的照顾,也因为对另一道暗处视线的好奇,莫与争决定找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来。
他递给贾鸨母一颗金珠子,让她给自己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贾鸨母垂涎莫与争美色之心不死,总是想趁着交递东西的档儿对他动手动脚。
红椒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沉下脸色,迈着小短腿走到他们中间,蛮横地把贾鸨母往外一推“离我阿父远一点儿。”他抬头看见父亲温和的笑容,张张嘴巴,最后还是把紧接着就要出口的“丑女人老黔婆”这几个字给咽了下去。
他有种直觉,如果从自己口里冒出这样不怎么干净的字眼,那小屁股怕是要当晚开花了。
莫与争对崽子努力维护自己的清白的行为感到很窝心,他依旧好脾气地笑着推拒了贾鸨母想要给他推荐姑娘的想法,带着儿子上了二楼包厢。
坐在二楼的两人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颗不小的金珠,又看着贾鸨母唤来两个馆子里最漂亮最会拨撩男人的姑娘,热情地拥着莫与争上楼。
说来也是巧了。
莫与争要的包厢正好在谢和顺隔壁。
谢和顺意味不明地看了脸色尴尬,涨得发紫的刘言涛,主动忽视了莫与争,跳过这个话题,给刘言涛身旁的姑娘使了个眼色,让她给这个心胸狭窄百试不中的书生倒杯酒。
就在刘言涛一口气堵在胸口,搂着美人给自己灌酒的时候,谢和顺则是开始思量着,若是这位公子哥儿也看上了细候该怎么办
女人虽好,可他并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来和世家公子结仇。
如果能让贾鸨母说服细候卖身为奴,再由自己把人送给那位公子,以此来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