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喻”仔细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心绪一动“他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碧晏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仿佛卸下了肩上沉重的担子,她不再抓着手里早已变形的帕子使劲缴,甩开双手左右走动两步,“他从那个裂缝里出来之后,就躲进了他那片桃林之中,我借着向他汇报的机会进去找他,我看见、看见他在桃林了关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衣裳和常穿的衣服看上去很像。”
碧晏抬头看了酒家二楼的某个房间一眼。
语气带上些许的哀求“我知道你,你与的关系匪浅,所以我才来禀告。”
她缩着身子,看起来卑微又无助,双颊泛红眼角略略湿润。
“涂山喻”面不改色“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
见这只九尾狐没哟偶半点怜惜自己的意思,碧晏转过身将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一抹,双眼完全被艳丽的红色所占据。
“涂山喻”没有急着离开,他还记得这个女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化作凡人混迹到周炽身边,就连自己也没能发现,等幼狐察觉到异常的时候,临城女王的陵墓已经完工,而涂山遥也被她诓骗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穴之中。
这座陵墓原本是周炽准备来在死后也要与涂山遥相守的囚笼,地址选在极阴极湿之处,预谋要死后起尸,却不想被武陵横插一脚,抢先将他从周秋应的封印镇压中救出的旱魃塞进了陵墓里,接着整个陵墓都被武陵挪移进入不可追寻的黑暗世界,而周炽身化湮粉,连魂魄都四分五裂,真灵泯灭,再也无法转世轮回。
莫与争从来都没法理解这些小年轻纠缠不清,矫情得要命的情感纠葛,甚至觉得他们每天都这样烦的很,所以就没有过多关注,更在意自己该如何借由涂山遥的美貌单纯来在被他吸引的人之间搞事情,然后就因为周炽扭曲的恋情与爱意翻了个大车,最后不得不逃回青丘,装作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逃避内心的愧疚感。
看着碧晏的身影消散在空气中,“涂山喻”松了一口气,这女妖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长生帝君就在这家酒家之内,只是她看上去并没有发现自己是帝君化身的模样。
“涂山喻”又在旷野中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武陵留在碧晏身上的后手发作之后,他才把刘老太爷捆吧捆吧,又从店里拆了一根柱子几扇门板,做出个简单的架子,把柱子撑在地上立住了,再将刘老太爷挂上去。
死里逃生的刘子固二人看着这只狐妖进进出出,把好好的酒家拆没了大半,瘫在地上不能动弹,每次“涂山喻”进来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这只妖怪心情不好想吃人了。
“涂山喻”把刘老太爷挂好之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柜台后边,掀开把大堂与后厨分割开来的布帘,踢了一下装死的兔子精“起来,你带着这儿的小家伙们把大堂打扫一下。”
兔子精抽搐两下,颤微微地翻身爬起“是,大王稍等,小的马上叫上同伙,哦不是,同伴们,把这里收拾干净。”
大王
“涂山喻”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像个山大王,应该是狐狸对兔子的天敌加成,把这小家伙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带着对毛茸茸的喜爱之情,他怜惜地看了一眼兔子精,转身离开。
可怜的兔子精被他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吓得浑身打颤,生怕这位大妖肚子饿了改变主意吃了自己。
“涂山喻”跨过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刘子固与石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路过平阳县令朱铄横尸的门口,站到莫与争的房门前,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谁”红椒被敲门的声响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