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
“可怕”
“总算是送上去了”
他们看都没看刘子固一眼就匆匆从他身边小跑过去,生怕后边会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似的。
刘子固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只是这两个小二已经走远,他也不好意思追上去询问。
他从家中带来四个随从,其中一个跟柜台后边的老鳖精说了几句话,走过来“少爷,店家说今日住进了一家官眷,现下只剩一间房了,您带着青松去歇息,我们几个在大堂中守着老太爷将就一晚。”
“辛苦你们了。”刘子固拍拍他的肩膀,带上那个名叫青松的随从往楼上走,负责招待他们的店小二双眼无神,眼白大过眼黑的部分太多,看上去像一条曝晒太久的咸鱼。
他并不像之前为“萧先生”服务时那么热情,敷衍的态度溢于言表。
刘子固不欲生事,便按住了正要打抱不平的青松,从店小二手上拿过房间钥匙,推门进去。
这家酒家处地偏僻,建筑装潢却还算精细,一个卧房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床边有个柜子,柜子外边又有一张往外开的小窗。
点上油灯,刘子固总感觉这房间里有股莫名难闻的气味“去把窗子开开,散散风。”
青松依言打开了窗。
此时隔壁的醉鬼撞到墙上,滚到地上,“哎呦哎呦”的呼痛声从大开的窗子外边飘进来。
刘子固神色稍显不愉,正准备去隔壁看看情况,就听见在下边见到的那个小孩的声音。
“阿父,那平阳县令真的会对家人动手吗”
“若他经此一遭噩梦之后,仍然没有丝毫悔悟,那么他眼中的家人就都会变成要害他性命的恶鬼;他会拿着那把刀砍杀自己眼中的恶鬼,直到他那可笑的骄傲膨胀到最大时,才会猛然惊醒。”
“太可怕了”蔡修揉着刚才撞到的脑袋,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指着莫与争,脸上的酒红颜色更深,“呜呜呜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要再吓唬我了”
“阿父,他为什么还没有睡着”红椒嫌弃蔡修吵闹,让自己没法静下心来跟父亲说自己想说的话。
莫与争半开玩笑地说“很多人人喝醉酒了之后就会变得啰嗦,我从前有个朋友一喝醉就爱唱歌,唱得比驴子叫还难听;他现在只是喝醉,精神还是很足,你既然嫌他聒噪,不如给他一下,让他晕过去不就好了”
红椒抬起爪子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我真打了”
他看着莫与争,猜测父亲是否会阻止自己。
莫与争面不改色“打吧。”
红椒沉默了一阵,把爪子收回去,最后还是用法术温柔地让这个张着嘴巴乱嚷嚷的醉鬼睡过去,还不忘把他搬到床上改好被子。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莫与争说道。
装模作样得太久,纵使是经历良多,经验丰富的老父亲也会觉得心累,他早有在崽子们面前退下伪装的准备,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恰当的时机。
红椒眉间略有愁色“有,但是隔壁还有个家伙在偷听。”
站在窗子旁边静心听隔壁声响的刘子固胸口“咯噔”一下,顿时寒毛直竖。
却只听隔壁的幼童用一点儿也不孩子气的语调,平静近乎冷漠地说“他们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听墙角。”
“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又没有能预知未来的能力,人族对于自身危机的预知总是不如旁的种族灵敏。”
男人好听的声音停了停,刘子固听见他低低笑起来“你今日倒是心肠软了很多,还想要提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