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等到瓜熟落地,容秀眉没法保证,自己不会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把这个让自己倍感恶心的孩子摔死。
“我不想要它。”
抱歉啊。
母爱什么的,没法轻易给予这种来历恶心的胚胎。
“你又糊涂了”容父跳起来指责,容秀眉却已经不再害怕他了。
她已经想好,自己怕是要辜负这几位好心法师的救命之恩。
她十六年的人生里,只学过女红针线,还有一重又一重的严苛规矩,一切的目标只在于成为一个柔顺的妻子,男人的附庸。
这样的自己,很难在离家后活下去。
容秀眉感激几位法师的救命之恩,但不好意思一直扒着人家,能不被至亲以一个这样不堪的罪名烧死,她就已经很知足。
莫与争从她眼里看到了死志。
这让他更有兴趣拉一把这个被所谓亲族拖下泥潭的姑娘。
“既然姑娘也愿意,那咱们就去郡中医馆,趁早把这事办妥。”他说着,看到敖甲面露不忍。
敖甲很怕莫与争。
但他也很担心自家表弟的状态,如果只是龙魂入胎还好,龙魂离了胎儿也不会有损伤;可怕就怕表弟是直接投胎在这姑娘腹中,此时已经化作了胎儿,真要堕出母体,那他怕是连龙也要做不成了。
“先生,我表弟”
“对对对”容父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不是还有贵人的表弟吗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过问一声孩子的父亲啊”
被这老胖子抢词,敖甲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要被变成猪了我就不该瞎插嘴表弟什么的还是让他多吃点苦头吧帝君一定早有了万全之策了我为什么要多话
他整条龙都瘪了。
而“大魔王”莫与争却没有责怪敖甲的意思,他其实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就好像钓鱼。
鱼线要适当收放,才能更好地体会到鱼在自己手中挣扎求生时所带来的快乐。
他沉默。
给容父以为尚有回转之机。
莫与争装作沉思犹豫的样子,然后他笑着说“不行。”
“那小子犯下恶事,还没罚过呢,不过区区一个没生出来的孩子而已,况且家中早为他定下来门当户对的贵女,如何能为了这个,伤害他未婚妻子的感情”
老者眼珠一转,觉得他们应该是碍于这个aquot门当户对的未婚妻aquot,才不肯收下容秀眉。
aquot大家夫人哪里会如此不贤,连一个稚儿也容不下aquot
莫与争打断他“什么贤不贤的还真就是一群山野愚民了,把歪路子来的邪理奉作圭臬。”
他嫌弃地看了这些人一眼“要真是男人,就该对妻子一心一意,而不是像你们一样,把女子贬低到尘埃里。”
“原本我还想着,若你家家风清明,族人和善,那就让我那不懂事的子侄娶了这位容姑娘,啧啧,可惜可惜,你们这种连妻子与母亲都不懂得尊重的人家,真真是狗都不如。”
莫与争骂得挺开心,而槐花村人却还是不肯死心。
容父在一旁说了许多件容秀眉小时候的事情,又拿她跟那些居无定所,无父无母的流浪儿做比较,重点突出容秀眉能有一个不忍把她打死的老父亲是多么地幸运。
该是她报答他的不杀之恩的时候了呀
在容父看来,莫与争都已经动过要小辈迎娶容秀眉的心思了,虽然话不太好听,谁让人家是贵人呢
只要容秀眉能放下脸面哭一哭求一求,表现得乖顺些,不愁男人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