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争被她这一通说得笑出了声“你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话”
“我这都是是发自内心的。”她拍着依旧不甚可观的胸脯,“您是没听过小哥手底下的神官是怎么给他歌功颂德的,脸皮厚如我二哥都听不下去。”
“行吧。”莫与争承认自己这个老人家确实被闺女哄得很开心,跨越数百年时间,自己的心肝肝大宝贝依旧这么活泼开朗,还晓得要哄老父亲开心,跟其他几个不是整天催他搬家,就是掐架打嘴炮以及满世界瞎晃悠的几个小子比起来
果然还是小棉袄贴心啊
“待会儿钓起了鱼,阿耶分条小的给你。”
于归故意大声地叹了口气“竟然只得一条小的吗这可不够我一口吃的,看来待会儿我还是得拿法术作弊了。”
“你呀你。”莫与争无奈地摇头,“阿耶哪里舍得亏待”
“我知道的,能博阿耶一笑,归归就心满意足了。”于归走上前,身型变小了许多,像小时候一样,拉住父亲的一只手,“我总觉得阿耶不是太开心的样子。”
莫与争脚步顿了顿,拉住闺女缩水许多的小手掌,叹道“你真的成长了很多。”
于归干脆停下来抱住莫与争的手臂“归归是阿耶的贴心小棉袄,如果有谁惹阿耶不开心了,阿耶就告诉归归,归归去给他烫个贼好看的发型。”
阳河在临城王治下,因不靠近边界,水产又非常丰富,漕运发达,故此地很是富庶。
崔家世代在阳河畔的船上谋生。
或是捕鱼去卖,或是将自家的船只租借给游人,崔老伯凭借着一身好水性以及对阳河的熟知,在阳河上养活了他一家七八口人。
“今年年景不好,阳河水位一日比一日低,捞不上来几条鱼,横城王铁骑频频扰边,朝廷又加了赋税终究还是咱们这些靠河吃饭的日子难过。”崔老伯蹲在岸边,口中叼着一根草茎。
他旁边蹲了个姿势一模一样的青衣公子“那闻名六国的阳河金鲤岂不是轻易吃不上了”
“这倒未必。”崔老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青衣公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个刀币递过去。
崔老伯接了钱掂一掂,把它们揣进怀里,才说“传说咱们阳河中的金鲤本是上古某部落的一女子,她受宓妃容貌所惑,日夜在湘水畔哀歌不止,只求宓妃娘娘能再与她见一面。”
“哪知她没等来宓妃,反倒是被归家的大羿撞了个正着,大羿对这女子心生嫉妒,便将她变成一尾金鲤,远远地送到阳河来。”
“这金鲤爱极了美人,向来只愿意吞下美人钩上的饵料,惠阳楼里就专门寻了一批好看的渔家子捕捉金鲤。”崔老伯说着打量了一下青衣公子,笑说,“公子姿容出众,不如从小老儿这租买鱼竿饵料,自行去试上一试”
周秋应有点儿心痒“那老伯,这个价钱”
崔老伯老神在在,比了一个数字“您放心,我家渔具都是山上最好的韧竹做杆,城中最能耐的铁匠打钩,饵料是我婆娘炒的,几十年的老招牌,香着呢,哪怕公子钓不上来金鲤,也保准能钓到别的东西。”
周秋应虽然有点儿嫌贵,但想想自己的路费下午就能寄过来,一咬牙就租下一套“最好的渔具”,还买了不少饵料,他打开闻了闻,确实是挺香的。
他朝着崔老伯指点的垂钓处走,越走就越发现这条路上的人多了起来,而且都是一脸好奇地往同一个方向赶。
走到拥挤的人群外,拿着重金租来的渔具,周应秋发现自己拎着这么一大堆东西根本挤不进钓鱼的地方。
“老兄,请问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