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只是一个世界里初生的天道, 也没必要像他这样为了世界中的造物们而头疼。
怪只能怪这个来历莫名的男人。
他身上所笼罩的那一层再不流动的时间长河, 甚至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诞生所用的时间。
天道无法撼动,无法奈何。
莫与争对他, 对这个世界而言, 就是一根扎进肉里,无法同化的刺。
天道只能持续不断地分出几分意志注意他, 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天道发现这实在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从莫与争偶尔流露出来的那些,天道可以探查的记忆里,他看见的男人着实算不上是个好人。
甚至他曾经的伴侣早就在万花谷的聋哑村给莫与争预定好了床位。
后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天道也只是断断续续的能知道一些,自从前两次悄悄让莫与争陷入梦境之后, 天道就发现这人把自己的过去看得更牢了。
这让初生的天道更加好奇。
“到底该怎么做人”
人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就连按着规律创造了他们的天道都无法理解人心是如何运作。
“我曾经说过我是不需要懂得人心的。”小天道看着醉倒过去的莫与争, “可我现在竟然开始好奇了。”
他从这个奇怪的男人身上沾染到了不该属于他的感情。
“是你影响了我, 你为什么要影响我”小天道歪着脑袋,莫与争半眯的双眼中水光潋滟,他抬起手,五指软塌塌地向下垂着, 温热的掌心贴上天道头顶。
“我担心你会不履行承诺,我太想回家了。”莫与争按着这颗小脑袋一顿搓。
小天道脸上没有出现别的表情,硬邦邦地说“我不会毁诺。”
“可很多人,都不想让我离开。”莫与争打了个酒嗝, 他单手捞起豆丁天道,一脚把喝空了的酒坛从房顶上踢下去,晃悠悠地抱着天道轻巧落地。
“他们绝对会在我的回乡之路上使坏。”
莫与争隔着库房的窗听见于归熟睡的小呼噜, 他抱着天道进了卧室。
“你肯定也是乐见其成的对吧。”他把小天道团成一团埋进被窝里,外边的天空响过一阵闷雷。
莫与争几下踢飞了鞋,趴到床上,看着这个外表完全就是缩小了的自己的天道“我一直觉得你作为一个维护常理运行的天道,过于活泼,话也忒多了些。”
“那是因为你小动作太多了。”天道好像是终于学会了如何控制脸上的肌肉,生涩扭曲地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之前就是因为你,我不得不先放下主世界,改而去发展底下的那些小世界,想要等他们足够繁盛再反哺大荒”
“结果现在反而尾大不掉了”莫与争戳戳天道的小嫩脸。
天道瘪嘴,山顶上一阵雷雨瓢泼倾泻。
酆都县城。
温兰泽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有什么一户姓华的人家。
他背着临走前莫与争交付自己的长匣,站在城中小径上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天色越来越沉,眼看就要有一场风雨来临。
“罢了,先把东西带回去,等去大荒的时候,再把此事向帝君告知。”他在雨中撑伞离去,没有看见背后的小巷里多出一个头簪桃枝的身影。
窗外树叶沙拉拉地响。
姒初走过去把竹篾编成的窗户拉上,先前声势威赫吓退有扈部的魏灵均捂着肾,一脸青白地躺在床上。
“果然还是仙人好呀。”魏灵均感叹道。
“仙人”姒初关了窗走回来,“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