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魂体从老人的尸身上浮出“少爷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不该为了一时恻隐,将这个饿晕街头的贱人救回来。”
“仙人。”老管家抱着瑟瑟发抖的渔奴,“我们察觉到这个妖物占据了少爷的身躯之后,就趁着筹备纳妾摆宴的机会,往这座花厅地下藏了黑火油,虽不知老朽提前安排下的那些人是否还会依计划行事,但您还是尽快将两位大人送走罢。”
“黑火油”华安民本以为自己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那你还领着我们进来”他可只是一个平凡又脆弱的普通书生。
“是老朽迷了心窍。”管家羞愧垂首。
为了打消妖物对他的怀疑,他尽量维持着马府表面上一切如常,华安民等人骤然上门时,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念头,把这几日带了进来幸好还未铸成大错,尚有补救的机会。
“狐狸。”
“先生有何吩咐”林主簿身后的尾巴这次藏得好了,头上的两只毛耳朵又蹿了出来。
“你带着安民出去。”莫与争有心让这场荒谬狗血的戏剧落幕,只是他尝试掌控神位力量的时间不长,有些担心脚底下的黑火油,万一爆发了会来不及援护华安民。
林主簿卷起一阵黄风将华安民和老管家地上的尸身带走。
莫与争放开了对无华的威压,无华浑身一松,他顾不上莫与争,爬到死生不知的闲棋身旁,将她抱在怀中“太好了,还能救”
“仙人”老管家透明魂体上黑雾涌动,隐隐有化作厉鬼的趋势。
莫与争脚下华光流转,浑圆的璨蓝气场将花厅笼盖。
马侍中的躯体上一团白光在“吞日月”的作用下被弹了出来,老管家身上的黑雾也登时一清。
莫与争又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玉牌,真是好用啊。
那团白光正是闲棋带入马府,送给马侍中“报答救命恩情”的玉精碗。
莫与争把玉精碗摄入手中“可惜了,你这天地生养的灵物,本该是不沾因果,逍遥自在的;如今却为了一个凡人,断绝前路。”
“你这种冷心冷肺的仙神我见多了。”无华哪怕是本体被人拿在手中,也依旧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你们这些泥塑木雕的东西,怎么会懂得我与闲棋之间的感情。”
“我确实不懂,你们之间所谓的感情,就是”莫与争想起自己在闲棋过往的人生中看到的东西,“就是你把你喜欢的人送到不同的男人床上,接着你再杀了那些男人,以此捍卫你所谓的爱情”
“我”无华整个碗身都在抖,“她也是不得已,我没有实体,我们无法燕好,只能出此下策。”
“得了吧,绿帽子就绿帽子,说得还挺清醒脱俗的。”莫与争把玉精碗抛上抛下,“清醒了吗”
无华被他作弄得眩晕想吐。
然而莫与争下一句话就让他瞬间清醒。
“管家,你该去报仇了。”
“你敢闲棋服食过我身体的一部分,早已是半仙之体,你伤她性命,要遭天谴的”无华的声势依旧嚣张。
莫与争安慰老管家“你尽管去,我保你无恙。”
“多谢仙人慈悲,纵使要遭天谴,老朽也是要为少爷报仇的。”管家再行一礼,让渔奴去柱子后边,不要看他杀人的场景。
他无力除去玉妖,却能对付与常人无异的闲棋。
她服食灵物,却也只是得了个容颜不老,其余无论术法还是别的什么,全都一窍不通,甚至会像个凡人一样被饿晕过去。
莫与争清楚闲棋的底细,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