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神秘的说,“说是给您看并不贴切,我想请您做导演拍一部电影。”她刻意停顿了几秒,“胆子大的人才敢拍。”
“是什么电影”他心想,难道是反政府的片子
“关于我。”
黄东赫看着她琢磨够了,微微摇头,“我不拍艺人自传。”
“我不想给你讲一部自传,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关于危险的童年、罪行、懦弱和复仇。”她每说一个词都要仔细观察黄东赫的表情,他渐渐皱起了眉,姜世熙给他留出时间思考。
当茶水的热气渐渐退去,他终于考虑好了,“让我看看剧本。”
姜世熙摇头,“剧本在我脑子里,看过剧本就是接下了,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冒犯您,它可能会给你惹上麻烦。”
“我拍熔炉时已经惹下了不少麻烦。”黄东赫作为导演拍了不少电影,但是人们一提起他却总是说熔炉,他的优秀杰作更是他的禁锢。大众记不得黄东赫拍过别的什么,14年他拍了奇怪的她,票房很好却没给他带来任何奖项,反而是演员拿了不少奖。他需要好剧本拍出能给他带来荣誉的电影。
姜世熙沉吟片刻,“那么,我可以给你讲个开头。”
“洗耳恭听。”
该从哪里开始讲,她心中早有定数,最初的最初,是她的父母。
如果要探寻姜世熙的过往,从十六年前的大火说起远远不够,要再往前数一数,讲讲她的父母之间的纠葛和大火的起因,当然也少不了她的两个兄弟。黄东赫盯着茶盏细细的听着,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浪荡吸毒的父亲、痴恨疯狂的母亲加上自欺欺人的兄长,姜世熙用沉静的语调缓缓道来,像在读一个听来的故事。
“所以,你的妈妈给你喝了安眠药,你因此昏睡了过去。”
“是,我记住了药瓶上的字和水的味道。”
他愣了一会儿,“一个噩梦。”
她声音低沉,“是地狱。”
“你爱他们吗”
姜世熙摇头,“爱只有得到才有回报,我想我也许爱埃瑞克,但恨我爸爸。而千山,我想保护他,就像我想保护我自己。”
“你把他看成另一个自己”
她有些茫然,“大概,我们有相同的眼睛,得到相同的厌恶。她的强烈的恨意和漠视对小孩子来说很痛苦,我想让他幸福。”
“之后呢,你到孤儿院后发生了什么”
“这是后面的事了。”姜世熙看了眼表,“我们谈了太久,我有些唠叨。”
是太久,他们已经谈了两个小时,“可以下次再谈。你讲了多少”
她站起来,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只是个开头,也许可以拍十分钟当做背景介绍。希望您能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如果您同意,下次我会试着讲的有意思一些。”
“嗯我想再听听你的童年,许多细节在两个小时中被忽略了,希望下次见面时能讲的更仔细。”
姜世熙走出茶馆时对黄东赫不抱任何希望,他看上去思虑太深束手束脚的样子,也许她该着手寻找下一个导演。而事实上黄东赫比她想得要上心多了,他列出了各种各样的优缺点,姜世熙所说的危险被放在缺点的最上面。优点也很明显,不论拍的好不好,有她当噱头,赚不了奖项赚票房是稳稳的。安稳的生活或者耀眼的财富和成就,他最终没抵过诱惑选了后者。
再次坐在茶馆的雅间里,姜世熙没有料到,她以为黄东赫不会再约时间了。他显然心中大定,坦然的说,“请接着上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