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送会后第二天,柳南瑞的国内发展计划取消,返回美国。
欢迎会后,姜世熙的精神再次返回萎靡不振的状态,柳南瑞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止,令她失眠、疲惫不堪。唯一的知情人金明路并不能很好的揣测姜世熙的想法,于是她深陷在毁灭自我的自责中,认为现在的状况由她一个人造成。仿佛她是那个能够并且必须洞察所有先机的人,那个必须出来阻止一切糟糕后果的人。
自责就是这样毁掉一个人的。
金希澈在与姜世熙的通话中听出她心情不佳,死乞白赖的把她叫出来喝酒、开导。他们说的话都对,姜世熙都明白,然而抑郁不会因为理智而消减,心情依然糟糕。感受到周围人的关心和担忧,姜世熙反而更加低落,一反常态喝了很多酒。最后,他们离开时姜世熙显然有些步伐不稳。
金希澈扶她坐在离门口很近的座位上,叮嘱说,“你在这里等一分钟,我去叫个车。”
“嗯。”她靠在墙上,坐了半分钟,觉得音乐声很吵,便出了门,坐在走廊的窗台上等金希澈。
过了好几个一分钟,金希澈还没有回来,姜世熙却等来了另一个人。她盯着他看,醉意朦胧,一言不发,权志龙也不说话,挥手让其他人先走。
姜世熙看着他,想起过去几个月,灾难一样的感受,好像那些离开她的人跟着孩子们又离开了一次。窒息般痛苦,恨意无处发泄,责怪自己已经远远不够,她看到眼前的人,也怨恨他。她说,“我好像不能再喜欢你了。”
心中难以言表的难受,权志龙走近了几步,仰头悲伤的看着她,“世熙,我说过做他们的志龙爸爸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伤心呢”瞬间,她的眼泪流下来,权志龙走到她身前,“我很想他们。”
她慢慢俯身,靠在他的肩上,伤心的低声呜咽。
“我明白你的感受,像被巨大的石头压住,无法呼吸、无法生活和工作。”姜世熙越抱越紧,权志龙将她从窗台上拉下来,紧紧拥抱,“我知道是因为我也有一样的感受,所以不喜欢也没关系,我想陪你一起好起来。”
权志龙的出现,碰上姜世熙的醉态,这个巧合解救了她,将压在身上的石头搬下去了几块。他们抱了很久,直到姜世熙止住眼泪,权志龙将她交给等了很久的、一脸懵逼的金希澈,“送她回去吧。”
他问,“你不和她一起吗”
权志龙摇头,笑了笑,“唉,她说不喜欢我。”
“不会的。”金希澈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你能救她。”
“她是姜世熙啊,姜世熙哪需要别人救,一直以来,被牵着走的、被影响的人是我啊。”他低头,不舍得放开姜世熙的手,静静的握着。
金希澈摇摇头,没有说话,你们需要互相解救。如果他知道今晚之后姜世熙的决定,也许他会说出这句话。
这一天之后,姜世熙不太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确实碰到了权志龙,而且她哭得很厉害。意识到无法再承担任何工作,姜世熙整理所有文件,放弃一切工作,去了峰鸣山。没有广泛告知,可是曝光用不了多久。是粉丝唯一的消息来源,没有人看到她上班或者外出,也没有车进出公司,几天一点姜世熙的消息都没有,粉丝们很快发现了。公司不得不表态,声称她正在休养,暂停工作是暂时状态。
与自责不同,爱用同样的方式塑造和击垮一个人。
杨贤硕正在琢磨公司的声明,他给姜世熙的电话没有拨通。
“贤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