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诣青闻言,本来放在桌上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随后不动声色道,“这个患者的情况比较特殊,病人家属和其他一部分来比也不是那么的容易配合,所以如果我们一下去这么多人的话,恐怕”
“您误会了山教授,”
anden打断他,礼貌笑了笑,“只是我和yvonne两个人,其他人不去的。”
“以医护人员的身份,在您查房的时候跟在您身边了解一下就可以。”
山诣青在自己团队不太理解的眼神中,沉默了一瞬。
在他们看来,考察团队的“实地考察”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的事。
山医生的沉默,隐隐是让他们觉得出来点不对劲的。
可这错觉也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因为紧接着,山诣青已经点头应了声。
只不过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看着他们淡声道,“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是先吃了午饭,下午再去吧,可以吗”
anden无可厚非的点头,“当然。”
午饭后。
应如是和
anden穿上医院临时找来的两件白大褂儿,以“实习医生”的身份跟在山诣青和耿迟身后,到了病房。
自从荣欣出院后,这一个多月,刘美巧对面的床铺新旧病患换了好些个。
只有她,无神的眼神,每天望着他们的来来往往,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
这也是应如是在第一眼见到刘美巧这个人时,内心里唯一的感觉。
如果她没记错,早晨手术记录里的介绍,这个叫刘美巧的姑娘和她一样,都是27岁。
应如是以前没见过她,所以并不太清楚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刘美巧看起来很瘦,本就宽松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有些弱不禁风。
一旁的
anden在山诣青例行询问日常情况时,偏头小声跟应如是说,“三尖瓣闭锁这个病症在先心病里属于发绀型,患病的人皮肤会泛紫色,严重的整个人都会呈青紫色。”
应如是看了眼病床上刘美巧惨白的脸色,有些疑惑的挑眉看了眼他。
anden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回看着她低声开玩笑,“所以看她脸色,恢复的不错。”
应如是好笑的看了眼他“”
恰巧在这时候,山诣青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不动声色的,没说话。
只是继续看着刘母,问一些日常问题。
而刘母令人费解的不配合,“十年如一日。”
anden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应如是却听得懂。
如果以早晨山诣青所形容的“不太配合”是真的说的太委婉了。
从他们进来开始,刘母的手就在上衣口袋里兜着没有伸出来过,对于山诣青问的一些日常问题也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态,而女儿就像一个瓷白娃娃一样,不张口不说话。
一旁的耿迟把山诣青问完的一些日常问题记录完毕,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继续“病患家属虐我三百遍,我待病患家属如初恋”的笑着跟刘母闲闲聊道,“前几天看叔叔一直有来照顾闺女,今天没在呀”
刘母看了山诣青一眼,表情似乎不太愿意再说话,但不知为何,皱着眉还是说了。
嗓音沙哑道,“单位中午给他打电话叫回去,刚回去了。”
“哦对了,”耿迟恍然了一下,“我听说叔叔现在工作就是在南城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