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去推玉米。”
赵屿情绪很平静,他推着推车穿越过山林。快到玉米地之前,他回头看一眼出村子的方向。
群山巍峨,太阳已经落了下去,这个村子一如他出生的样子,十八年来从未变过。
它看起来贫瘠、落后、愚昧、乏味。
留不住朝阳,留不住夕晖,自然也留不住世上一切珍贵的事物。
赵屿转头,还有一块土地的玉米等着他搬运,也有四张嘴等着他养活,旁的,实在不必分出心思再去想。
吃晚饭的点,赵屿依旧在忙碌。
赵平看不下去“哥,先吃饭吧。”
“你带着安安吃,我把最后几袋搬回来再说。”
赵平看他哥满身汗水,没法说什么,他把大哥的饭盖好,招呼赵安安过来吃饭。
两兄妹没扒两口,屋里穿来赵母急切的声音。
“平哥儿屿哥儿”
赵平连忙跑进屋子,一看不好,常年瘫着的赵父,全身抽搐,两眼翻白,嘴唇都青了。
赵母急得不行“你大哥呢快把大哥喊回来。”
赵平立马意识到严重性,撒腿往自家玉米地跑。
赵屿听小弟说完,脸色大变,推车没都要,跑回了家。
“屿哥儿,你爹突然就这样了,怎么办”
赵屿心里一沉“我去喊孙大夫。”
村里就一个半吊子大夫可以看病,孙医生年纪大了,医术也不行,谁心里都清楚,他恐怕看不了这样的病。
但他们没有办法,走出大山要三个小时,现在天色已晚,赵父已经等不及。
赵家动静闹得这样大,邻里都惊动了,隔壁的杜恬愣了愣,脑中灵光一闪。
她立马站起来,拿起屋里前两天上山采的、原本打算卖钱的草药,往赵屿家走。
出门撞上神色低沉的赵屿的孙大夫。
孙大夫说没办法医,让他准备好后事,说完就走。
杜恬道“赵屿哥,让我试试吧”
她鼓起勇气,眼睛亮晶晶的“我以前学过医,看我外一个亲戚处理过类似情况。”
赵屿燃起些许希望,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她不行”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划破沉寂的夜。
赵屿抬眸,无边夜色中,黛宁手握一盏凤凰花灯,不疾不徐向他走来。
圆月在她身后升起,大小姐身后,无数人执灯,照亮黑暗。
她眨眼笑笑“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