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了。魏殳随手挑开帷帐,向暖阁望了一眼。团在地上的猫听闻响动,呼地窜起,温顺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魏殳低头挠了挠猫下巴,缀在他颈间的麒麟符从他微微敞开的衣襟滑出来。他将桃符塞回领子里,问“恪儿呢”
“喵。”
“公子爷,我家少爷有事出门了。”平沙见魏殳起身,从暖阁外捧出一只食匣子,将盖子打开,“小郎君临行前交待,要小的亲眼看着您用完饭,再将药都喝完。”
魏殳向匣子里瞥了一眼,里面盛着的都是些清淡小菜,瞧着竟都颇合口味。
魏殳有些意外,从食匣里捡出一样莲蓉雪耳羹,笑道“多谢你家主子费心了。”
莲蓉雪耳羹不凉不烫,温温地熨帖着他的手,汤色澄清,带着一点儿淡淡的、可爱的橙花色,清甜、润口,浅淡的甜香随着热蒸汽扑面而来,魏殳竟久违地感到肚饿。
魏殳的容色带着稍许病态的苍白,鸦黑的长发流云一样随意垂落下来,执着银鹤匙的手修长雅致,别有一种弱柳扶风、海棠春睡的美。
美人就算用膳,也自成一道悦目的风景。
可平沙记着樵歌的教训,纵使温恪不在,也不敢乱看乱想,生怕对这位爷有分毫冒犯。他一板一眼地盯着魏殳将早饭用完,这才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将杯碟都收拾了,从食匣底下端出一样温好的药盅子来。
平沙将盅子恭恭敬敬地奉给魏殳,直白道“小郎君吩咐您务必一气饮尽。药还是热的,公子快快请用吧。”
魏殳蹙起眉,揭开盖子,一阵奇异的香气从药盅里飘散开,刹那间氤氲满室。芬芳沁入肺腑,拈着瓷盖的右手忽而一阵剜心剔骨般的刺痛,魏殳低低喘了口气,竟觉得手中的药盏蓦地重逾千钧。
他心底隐隐有些抵触,敛下眸子,将药盏放回匣子中。
白釉杯里盛着的药饮黑乎乎的一团,黏黏的,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熬煮而成。平沙递给他一柄干净的银匙,魏殳若有所思地接过,在那盅粘稠的汤药里搅了一搅。
“这是什么”魏殳见平沙不答,又问,“我作夜用的是这副药么”
“正是。公子请快用吧,若是药凉了,小郎君又该生气了。”
魏殳舀了一勺药,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面色倏地一冷,将银匙搁回食匣内“这是什么东西你不说,我是不会喝的。”
平沙从未见过这般难缠的客人,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家少爷下了死令,若您不喝他便用昨夜的法子,亲自把药一点点给您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温恪即将掉马,并获得来自鹤仙儿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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