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把以前的种种想起来,开始长吁短叹,玉芬忙着安抚贾赦的情绪“我不知道竟然是这样。不过谁叫我们是做儿女的,有不孝这个罪名压着,还能怎么样。你的脾气不好,不要和太太正面争执。我看太太未必想着今后要依靠我们,你想啊,换了你在太太的位子上,会怎么样”
贾母素来偏心小儿子贾政,她当然愿意跟着小儿子过的。但是贾赦是长子,继承了爵位,于情于理都是贾赦奉养母亲。可是贾母怎么能安心看着两个儿子分家,自己享受长子一家的侍奉她一碗水没端平,荣国府这样的人家虽然不会有什么虐待老人的事情。
可是不缺吃喝,其余的不过是面子情面的奉养,还是全心全意,体贴入微儿孙绕膝尽享天伦的奉养差别有多大。若是真的跟着贾赦,贾母就彻底没了话语权了。
若是贾母把贾赦的利益硬生生的分割给贾政一些,吃人家的嘴软,贾政可不敢硬扛自己的母亲,贾母的话语权就很大了。
联系着贾母的表现,玉芬在心里有了个推断贾母绝对要在有生之年把国公府维持下去,而且最好叫贾政一房当家才好。可惜玉芬和贾赦没什么现成的把柄叫他们交出管家的权利,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太太心里明镜一般呢,你的心里未必是毫无芥蒂,今后在一起那天拌起嘴来,翻出旧账,大家都难看。我看太太是心疼小儿子呢,想要咱们退让一步。”玉芬说出自己判断。贾母抓着贾赦夺情起复的事情,预备用孝道压服他,好和贾赦谈条件。
贾母可是诰命夫人,真的要上个折子,求皇帝不要派贾赦去做什么两淮总兵,皇帝也不好驳回啊。那个时候贾赦的仕途可就危险了
贾赦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太太心里坦然的很呢。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啊。也罢,我不是那种不孝子,不能为父亲守孝,已经是我的不是了。只要太太不要我把爵位让出来,剩下的随她吧。”
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讨价还价,真叫人心寒啊玉芬感觉到贾赦内心的悲哀,苦笑了下,拍着贾赦安抚着“我想把琏儿带上,两淮总督还是妹夫吗正好我们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琏儿能带上就带上,但是我听妹夫说了那边的情况,大人还罢了,小孩子难免辛苦,我是一定要带着你走的。咱们不入人家的眼,还是躲得远远的好。我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贾赦无奈的叹口气,眼睛看着很远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玉芬知道贾赦又想起了贾琏的生母了。倒也不是贾赦对原配妻子念念不忘感情深厚,实在是贾琏生母因为独自一个人留在京城,受了不少的辛苦。
贾母房里,看着跪在地上的贾赦,贾母面沉如水,大儿子羽翼已丰,他要挣脱自己的掌控了。大概是前世的冤孽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贾母对大儿子真是喜欢不起来。偏生贾赦是个倔强性子,从来不肯对自己俯首帖耳的,而且整天只盯着弟弟,一点做兄长风度都没有。
“你也是为官作宦的人了,祖宗九死一生挣下来这个爵位如今到了你身上,我一个老婆子,不过是混饭吃等死罢了。你要出去带兵放马,建功立业的,我自然欢喜,希望你对得起祖宗的名声。只是你身上还带着热孝呢。咱们家难道是只靠着俸禄过日子的穷官儿吗你就不肯为父亲守孝,急吼吼的出去。叫人家怎么说”贾母板着脸,坐在罗汉床上,腰板挺得笔直。
“母亲这话错了,父亲若是在肯定是支持我的,咱们家的爵位和这个家业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祖宗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我这次出去,就是不坠祖宗的名声和功劳。再者说了这是皇上的旨意,为国效忠就只能亏欠了孝道了。母亲要是责备只管责备,打我一顿也好,我是一定要出去的不是我贪恋权位,实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