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心窄,她就是那个古怪性子。你别伤心,你是我的女儿,我岂能坐视不管”看着玉芬丝毫没离开的意思,邢步文有些不自在清清嗓子,放缓语气安抚着邢玉芬。听着父亲的话,邢玉芬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最终父亲顾念的不是父女之情,而是他和邢家的颜面。
“老爷这话叫是叫我无立足之地了。我一向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弟弟妹妹们小兄长还要读书,我身为女孩子,自然是针织纺织为要,哪有整天计较衣裳首饰的我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子,却要被愚蠢刁奴设计摆布。刚才父亲也说了,母亲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蛊惑。王婆子实在可恨。她这么做分明是欺瞒主子。若是传扬出去,外人不会说母亲没心眼,容易相信奴才。倒是要说父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内帷都整顿不清爽,今后可怎么在官场里面抬头啊”邢玉芬垂着眼睛,听语气很是后悔,但是她每个字都叫邢步文怒火更盛大,越发的怨恨起来张氏了。
张氏这些年还算是沉稳,谁知竟然这么轻薄愚蠢,连着女儿都不如了要是邢步文心里忽然一阵后怕起来。自己是完全信任妻子的,而且自己好像对女儿,尤其是这个大女儿一向是很放心。放心的把玉芬的一切都交给妻子处理。邢步文几乎能想出来,张氏肯定会在自己耳边吹风,然后编出来各种理由,叫自己同意。甚至张氏会哄骗自己,然后欺上瞒下,就直接把女儿送给藩王做妾
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官场上的同僚们怎么看自己人在江湖,绝对不只有鲜花和笑脸。那些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他们抓住这个把柄,还不知道怎么做文章呢。把自己嫡长女送给一个年逾五十的藩王做小妾。邢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你们太太累了,赶紧扶着她出去”邢步文一挥手,进来几个婆子,撮着张氏脚不沾地的出去了。张氏还要解释什么,边上的婆子赶紧说“太太累了,多说无益。还是回去好好地歇歇吧”
屋子里面安静下来,邢步文有些不敢直视玉芬了。他搓搓手,带着歉意“爹爹在外面做官,家里就疏忽了。你不要怨恨你的母亲。她”
邢步文忽然发现自己几乎要忘记了这个女儿。张氏一提起来大女儿,总是明里暗里的表示,这个女儿性格沉闷,赶不上玉芳和玉媛可爱乖巧。而且玉芬和父母很疏远,只听老太太的话。有的时候根本没把父母放在心上。可是张氏是从来亏待过,在物质上更疼爱大女儿。
但是这都是张氏一面之词。这些儿女里面,物质上玉芬是最可怜,连着日常的用度份例也经常被克扣。邢步文曾经问过张氏,既然玉芬的用度比别的女儿都好,可为什么自己每次见玉芬,她身上都是半新不旧,装饰也十分朴素张氏是怎么解释的“她好像和我怄气呢,好的衣裳放着不穿,也不收拾。咱们家没有金山银山,不能娇生惯养”成了玉芬因为张氏不能满足自己她过分奢侈的要求和家长赌气了。
现在邢步文才知道那里是什么赌气啊,根本是张氏成心疏忽罢了。邢步文虽然生气张氏内心竟然对母亲如此怨恨,可是母亲不在了,邢步文对张氏和母亲的婆媳恩怨,也只能一声叹息。现在休妻不可能的,张氏生儿育女,也不能休妻啊。为今之计要赶紧把事情平息下去。
邢步文有些头疼起来“你也不小了,转年过去就是十六了。林家的婚事,老太太本意是好的。奈何你母亲子不言父过,你是个得体懂事的孩子。闹成今天的样子,是爹爹对不住你”邢步文竟然站起来,要对着玉芬鞠躬作揖。
“老爷是要折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