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了自己穆星驰对裴知瑜摇了摇酒壶,又喝了一口。
两人便擦肩而过。
他记得穆问灵似与他说,想偷偷打裴知瑜一顿来的,怎么她后来又不打了在他看来,那个裴知瑜的面目,实在有些惹人厌。
穆星驰微醉,如一只扶摇而上的大鸟,攀上了京城的城墙,再不过几天,他便能将京城的舆情图画得明明白白。
他往前走了几步,见一位少女独立京城城墙处,只看到她的背影,他便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明卿云回头,扬唇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城楼是你家开的”如今因着表哥的缘故,全家人都将她捧在掌心,生怕她伤心失落,晚间上个城楼,也算不得上是什么大事。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穆星驰明明最讨厌的便是诗词歌赋,而这句是他少有的记住了的。
“那倒不是。”城墙上的清风吹走了他身上的微醺张扬,他在她面前,似褪去漠北战场上战无不败的战神的冷酷,永远像一个挝耳挠腮的小童。
他走上了前,与明卿云一起往下看去,万家灯火闪闪,宁静而又祥和。
这么美丽的景象,为何会在一瞬间便破败明卿云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向了穆星驰,他五官立体,鼻子极为挺拔,若不笑,倒是有一副肃杀的锐利,大概是见到万家灯火,他身上的肃穆之气也柔和了少许。
这一世,穆问灵与表哥压根都没有开始那莫须有的缘分,那他便还有希望与穆问灵在一起也好,这世上总算少了一个伤心人。
穆星驰见明卿云低头而笑,她的睫毛十分的长,似两把小刷子轻轻的刷在他的心间,“你笑什么”
漠北而来的人都是这么的爽直吗明卿云无奈,“我笑你,能心想事成。”
“我能心想事成”穆星驰歪了歪头,指了指城墙之下,爽朗道,“我想让我们漠北的百姓也能如京城的百姓一般,安居乐业,不用天天受流离之苦。”
明卿云默然,她活在繁华之下,加上上一世,受到的最大的伤害不过是表哥不爱她,天下百姓在她眼中,似从来就是如此安宁,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安宁的背后,有多少人为此负重前行。她以情爱之事来揣度穆星驰与穆问灵,实在是太不应当。
见明卿云沉默了,穆星驰有些淡淡的不安,他满口大话,是不是得罪她了她最喜欢听的是什么他可以细细陪她从头说起。
“这是什么”明卿云指了指穆星驰手中的酒壶。
“酒。”穆星驰扬手挥了挥,“你们京城的烧刀子不如漠北的烈。”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与京城出生的她贬低京城
穆星驰与穆问灵一般,言行举止中都带着对漠北的自豪与爱,那到底是一片怎样的土地明卿云心生好奇,可她明白,她虽然身份高贵,但却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以走,若不是她未来的夫婿要出去,她可能会在京城过一辈子。
嫁给表哥,在众人的艳羡下在京城过一辈子,这本是明卿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可这既定事实已经破裂,明卿云就算心中坚定,也不知路在何方。
“能给我尝一尝么”明卿云突的说道。
她要喝酒穆星驰微愣,他有些惊讶,却老老实实的将酒壶打开了,递给了明卿云。
明卿云看了这酒壶一眼,将酒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穆星驰想接过酒壶,却不料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片刻,居然闭上眼,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穆星驰伸手去接,他将她揽进怀中,只觉得闻得满怀的冷香。
“小姐”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