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张士舟捂着脑袋进来了“郎中,给我来副药醒酒。”兴许是昨晚喝的太多了,又掺了酒,早上睁眼觉得头痛欲裂。将军倒是厉害,他睁眼的时候将军已经走了。
“你刚起”春归看他这副样子,不像是能起早来送酒的人。
“对啊,不然呢”
薛郎中看了一眼春归,他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送酒的不是张士舟,另有其人。只见春归小脸一阵白一阵红,辫子一甩出去了。
把张士舟弄的一愣“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郎中看破不说破,给张士舟泡了一副醒酒茶“喝吧,喝完了坐一会儿就能好。”而后便去忙了。
张士舟想起什么似的,坐了一会儿便出去找春归。
“春归,我给你偷几坛酒出来如何我知道大将军的酒窖在哪儿。”张士舟谄媚的与春归说话,其实是有求于春归。
春归抬眼看了看他“你又犯什么坏呢”
“您这话怎么说的我是那种人吗”一下就被春归看透了,张士舟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大将军酒窖有多少酒”春归逗他。
“大将军的酒窖”张士舟的双臂摊开,想了想又放下“这么说吧,这次是穆家的镖局从京城亲自押过来的,一整车。穆夫人心疼儿子,生怕儿子这一年受苦。除了酒,还押了好些别的东西。”
“比如呢”
春归纯属是没话找话,她想看看张士舟到底能憋多久。
“比如绫罗绸缎,那都是上等的料子,还找人画了衣样子,说是在这边找个功夫差不多的绣娘,就能做出极好的衣裳来;再比如,上等的太平猴魁,叶上带着红丝线,拿起来沉甸甸的;再比如”
“噢噢噢噢。”春归一直点头“这些我都没大见过,你说这么热闹我也想不出个样子来”
“回头我给你偷点出来。”
“我看成。”把你厉害的,还敢从你们将军府上偷东西出来。春归边说话边干活,手里的活计一点没耽搁。张士舟跟春归闲扯这么久,终于还是崩不住了。他向春归靠了靠“春归,青烟最近做什么呢”
“成衣铺里忙着呢。”
“哦你能让青烟帮我做身衣裳吗”张士舟问过青烟,青烟说不做男人的衣裳,把他搪塞回来了。他出来好几年了,家里倒是派人送来一些衣裳,但他穿着都不称心,老觉得青烟做的好看。
“不能。”春归逗他,看他神色变了变,才正经问他“你为何要青烟给你做衣裳镇子上不是还有两家成衣铺吗”
“那两家成衣铺做的衣裳不入眼,我就喜欢青烟做的衣裳。”张士舟有时去成衣铺转悠,还没站稳就被青烟请出来了。哪里还有机会跟她说做衣裳的事儿。
“青烟不给男子做衣裳。”春归知道,青烟现在没法面对男子,给男子做衣裳,免不了要量体裁衣,她心里别扭。春归不想让青烟做她不愿意的事。
“求你了春归”张士舟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势,把春归逗乐了。她知道张士舟这人除了嘴欠点,没坏心。青烟也不讨厌他,兴许这事儿说说能成。
“我今儿个问问她,要是她愿意,我就带你去量尺寸。”
“好好好。”张士舟看到春归吐口了,开开心心走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身衣服,心想小爷可算能把你扔了。
到了晚上,青烟来了,他们在面铺里留了一张桌子,阿婆做了好菜,摆了满满一桌,春归把那几坛酒拿了出来,脸颊上的笑涡很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