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有能力比贺茂大人更早察觉到妖怪的存在,可那样的人适合成为阴阳师吗贺茂大人的决定也太武断了吧”
听着窃窃私语,鬼舞辻无惨心道这些下人真是没有见识。
他甚至还没见过妖怪的存在呢,那个安倍晴明如果比贺茂保宪更厉害的话
无惨被那个眼神驱使着,强撑着病弱的身体偷跑出房间。
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人跟着的情况下走过家里的走廊,为了去得到一个答案。
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就意外的在花园一角找到了那个人。
白发白衣的少年站在盛放的樱花树下,背对着鬼舞辻无惨扬起头望着满树樱花。
微风一吹便有无数花瓣如雨般落下,樱花雨中的少年好似一幅唯美的画卷。
他抬起手,接住了一朵落英。
鬼舞辻无惨不喜欢樱花,这种花期短暂的花会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八岁的少年皱了皱鼻子,他就站在廊下,对那个背影喊道“那有什么可看的”
白发少年的手顿了顿,淡淡道“转瞬即逝的生命往往最能在白驹过隙间绽放出最优美的光景,公子不该为了个人喜恶而去否定它啊。”
无惨“”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是他不对,是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是巧合吗如果不是,真的厉害的不像个人类。
鬼舞辻无惨的眼睛亮了起来。
“失礼了,公子。”白发少年缓缓转过身,对他低头行礼,“在下安倍晴明。”
鬼舞辻无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
安倍晴明的神色似有不解,他微微歪头,道“所以呢”
也就是这个动作间还带着些许少年感。
“你看了我家的樱花,”鬼舞辻无惨不得不扶着立柱保持站姿,他渴望的看着安倍晴明,“就得给我看病,还有你刚才的那个眼神,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副强买强卖的姿态,安倍晴明眨了眨眼“老师已经为您看过了,我比不上老师,至于眼神,我只是看了一眼在为何人施术而已,并没有多余含义。”
“你是在骗我,”鬼舞辻无惨咬了咬牙,不甘心道,“那个时候你到底是在可怜我,还是”
“可怜”这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您真的误会了,”安倍晴明走上前,搀扶了一把看似随时都会坚持不住的少年,他扶着少年的肩膀,凝视着他梅红色的双眸,淡淡道,“何必那么执着呢”
无惨喊“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当然不会这么觉得”
安倍晴明叹息一声,垂眸道“可您除了这以外,什么都有了。”
美满的家庭,关爱自己的父母,哪怕明知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也不愿放弃。
那个时候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同时艳羡着对方。
无惨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不甘心的抓住那人的狩衣袖子“我很想活下去,只要能一直活下去就好了”
“没人能一直活下去,如同我刚才所说的,越执着的东西反而越容易失去,短暂的生命才最能绽放光彩所以人类能做到的事情比乌龟要多上千百倍。”安倍晴明转头望着樱花树,道,“我也只是个刚刚接触阴阳术不久的普通人罢了,老师不会说的事情我更不能说,多余的事情也不该我做,请您见谅。”
无惨“”
什么叫多余的和不该给他说的事情
何其残忍啊,他早慧到能听懂任何人话里的隐喻。
而无惨也发现了,从他看到这个人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