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开门看到我,虽然皱着眉头,一张冷酷的脸,还是低下身来问“我家娃,怎么了”
我昂起头说“父亲要我给你送礼物。”
母亲诧异,嘴角撇了下,磨着牙愤恨说“礼物什么礼物,那个傲娇精嘴巴死硬的把门连夜封了三千层封印,能给我送什么礼物”
我扑倒在他身上,踮起脚,抱抱他的腰,“是我噢,你的结婚礼物。”
我母亲呆了两秒钟,忽然蹲下来,把我抱得好紧好紧,冷酷的外表一下子崩塌了,“呜呜呜呜我家娃怎么这么可爱,算了算了我再去哄哄傲娇精吧。”
母亲说他要去做些准备,暴力突破我父亲在主卧门口层层设下的防御网,我趁着这点时间,去小书房的书架上找东西。
我想找一本相册,我母亲当成宝贝一样收在这里的老式相册。
说起这本相册,我就想嘟嘴巴。它是我的十岁生日礼物,里面收藏了我从在我母亲肚子里到现在长大,每个月的成长变化,是母亲这个粗糙的男人做的唯几件细腻长久的东西。
我高兴翻开时,却发现,几乎里面每一张都有我父亲。小心翼翼抱着刚出生的我的父亲,拍家庭照时正襟危坐的家主父亲,第一次送我上学时背景里长发飘摇的父亲,春天出去玩时樱花树下的父亲。
我母亲好像在记录我的成长,可他的眼睛和镜头里,总是离不开我父亲。
只有一张里面有我母亲,是我小学的典礼上黑皮哥拿着照相机玩时胡乱拍下的。母亲的视线穿破纷乱的人群,远远凝视着一个方向,只因为那里站着我正在和班主任笑谈的父亲。
当时,小小的我看了又看那张照片,只觉得它很不同,到底哪里不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个子矮,够不着书架,就把呼呼大睡的黑皮哥叫起来帮我拿相册,准确找到那张照片,塞进我的粉蓝色小信封里,用我的136色豪华蜡笔郑重其事画了一封信,也夹在里面,做好一切准备,我就去敲敲我父亲的房门。
“父亲,在吗可以开门吗”
没有人理我。很正常,他肯定在日常生闷气。
我没有办法,就趴在地下,把小信封从门缝里一点一点塞进去,然后抱着膝盖坐等在门边。
不一会,门里传来缓慢的走路声,料想我父亲捡起了信封,看到信封的正面歪歪扭扭写着
“是你们的结婚纪念品送你的小礼物”
我不可以说是我母亲送的,因为他在气头上,说不定会迁怒我,给我加个百八十份咒法作业。
父亲在门里低声说“礼物的物字还写错了”
我赶紧捂紧嘴巴,生怕他知道错字大王席漂亮就蹲在门外。
父亲应该拆开了信封,先看到那张照片,沉默了很久很久,再展开我精心画了十多分钟的蜡笔画,画的是我黑头发的母亲和银色长发的父亲,手牵着手,最下面写了我的话 “他好喜欢你的。”
“咔嚓”,门居然开了。
父亲看到坐在走廊上的我,又看了看手上的画,抹了一下脸,捂住眼睛,嘴角却是微微笑着的。
他张开手,“过来我抱抱。”
他的态度软化了。
我跑过去,软软撞进他怀里给他抱,凑在他耳边小声对他说“刚刚母亲也抱我了,父亲也抱我,等于你也抱了母亲,就算和好啦嘛。”
父亲呼吸声很重,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揉着我脑袋说“嗯,快去睡觉,明早还要送你上学。”
我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今晚我父母和好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过了一会,我在被窝里乖乖抱着小兔子看书,就听到楼上轰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