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听到了小屋另一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凌乱的黑发在暗处挪动,把发育期正在抽长,却因营养不良而细瘦的四肢,缩进拐角里。
发情期的腥潮味很重,混合着一股浓浓的焦烟气息。oga刚开始生殖发育的第一年需要保暖和呵护,少年期的桓修白却连一双毛袜子也没有,在激素猛增的生理反应中忽冷忽热,捂着滚热的小腹,吭也不敢吭一声。
席莫回想要站起来,那边的反应却超出他预料的剧烈,桓修白也“蹭”得扶墙站住,一双赤黑的眼睛尖敏地盯住他。
仿佛是动物的应激发应。
席莫回重新坐回去。头顶一面小窗滴滴答答透进雨声。他借着微光,暼了眼正在寒冷中挣扎发抖的少年,视线又落在瘦得骨节突出的手,发现那只手青筋突起,处于肌体紧张状态。
他这么大一只aha坐在这里,没有成年记忆的发情期o能稳住情绪,没有再次发起攻击,已经是对他无形中的最大信任。
第一天,席莫回没有再进一步刺激他,而是静静坐在小黑屋,陪伴了少年一整夜。
第二天,席莫回选了临近傍晚的时间。他开启门,敏锐地捕捉到一束迫切的视线,即使少年很快转过脸,席莫回也明显感受得到他在期待自己来。
沉默了一个小时,少年终于开始说话了“你是谁带我去试药的吗”
他音调很硬很干,有种装出来的大人腔调。
席莫回反问“你想去试药”
桓修白闷闷低喃一句“不想这样”话未说完,他突然起身冲到旁边的洗手台呕吐,但他没吃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难受地干呕。
席莫回看得皱眉。这是肠胃也不好。
少年拧开生锈的水龙头,熟练地拍了拍管子,水管仿佛一个被割断了气管的老人,吭吭“咳嗽”一会,呼噜呼噜吐上来一股清水。他洗干净脸,又漱了口,最后捧起冰冷的自来水狠狠灌了六大口,脚步虚浮地回到墙角,一下子坐倒下去,开始断断续续喘着。
过了几分钟,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把发烫的额头抵在冷冰冰的墙皮上,恢复了一点神志,很不在乎地问“喂,试药的你有没有o发情能吃的药什么都行。”
席莫回声音几不可察地发紧,“他们为什么不给你药”
“药,什么药”少年像听了什么笑话,嗤了声,“你说抑制剂那玩意吗”
“对”席莫回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
少年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老成地说“孤儿院里哪有那玩意残废们发情就往屋里一丟不是残废,早就被领走了,有好心爹妈给他们买,再贵也买就算有,也都被她们全部拿出去卖了抑制剂挺贵,能卖不少钱吧”
席莫回陷入了沉默。
十多年前那会,丸还不像现在这样普及到大小便利店都是,价格也远称不上便宜,是许多底层o消费不起的东西。
年少的桓修白当然也吃不到。
因为他既没有好心的爹妈,也缺乏赚钱的手段。
少年在寂静中忽然不安,又很急促解释着“我才不是跟你抱怨我是想,如果我自由了,有钱了,一定要买很多抑制剂,屯起来,每天都吃,就不会像这样很多,有很多毛病。”
席莫回想到他以前药物心理依赖的毛病,和那一柜子抑制剂,轻轻叹息。
夜色渐浓,外面的雨噼里啪啦落个不停,小窗口卷进来一道冷风。少年手撑着墙站起,在窗下踮起脚,但他还不够高,也不是那个强到一指头轰穿墙面的男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