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 老爷子知道我没打招呼就带人回来后勃然大怒。我任他发了一通脾气, 跪在堂下等他发问。
“我还道你是看不上那些人,没想到, 席悯啊席悯, 你给我找了个什么人回来他大字都不识一个,你娶了他, 主母的位子他也担不起”
我脾气也上来了“他担不起我替他担着”
老爷摇摇头“你还年轻,这是一时脑热。等过几年你接了位子, 被俗事缠身, 却找不到人与你分担, 休要后悔”
我不觉意道“到时候后悔再说。”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我不管你外头情人有多少, 主母只能有一个, 娶了就不能退, 除非去世,不能换人,你可曾想过”
“不曾。”
“什么”
“不曾想过换人。孬好就是他了。反正换谁对我都一样。”
老爷子被我噎了下, 没想到我态度如此坚决, 拂了拂手,赶我走“去吧去吧, 把他安顿好, 孩子生下来再行打算。”
我熟知他一贯套路,这么说就是打发我走,再过几个月, 可以直接来个翻脸不认人,那就是活活打我的脸。
我压根不准备在这事上让步,继续追问“怎样的打算”
老头子坐在红梨木太师椅上,眉心打了个疙瘩,一双精于算计的老眼紧紧盯着我,对我说“把那孩子接过来养。”
“名分呢”
“不入族谱。”
我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那不行”
“跪下”
我只得退回去端端正正跪好,同时也据理力争“他还年轻,主母的事务不多,他可以从头学起。”
老头子气得拿手杖敲地“我席家儿女,怎么能娶一个专门用来给人产崽的奴隶”
我低着头,知道怎么也说不通这个老顽固,准备给他下个套,就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动摇了“您说的也是仔细想想他确实配不上我,家世学识都差太多,我再想想吧但您得给我个合适理由,好让我回去拒绝他。毕竟他怀着孩子,也不容易。”
老爷子叹了口气,也松口了,“你就回去给他说,席氏有个老规矩,新人进门得在门外跪三天。他要是跪得了,就算作老祖宗亲自同意,我也不会再阻拦。”
他说完,又信心十足地补了一句“现下寒冬腊月,他又顾及孩子,听完一定会打退堂鼓,事情便迎刃而解。”
不愧是老狐狸一只。
可惜蜗居在家太久,低估了我的决心。
我把话传给杜阅澜,给他出了主意“老头子说是这么说,到时候你象征性在外面跪十几分钟,我去将他引下来,你说两句软话,他看在孙子的面上不会不答应的。”
杜阅澜说“没关系,让我跪三天也可以。”
我沉了脸“坚决不行,你根本受不住。要是他不答应,我就带你走,这么多世界总有容身处。”
他感激地说“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和他商量好,便回到大宅做一些准备。房间要收拾好,孕夫通常用的东西也布置上。
老爷子却从我的举动中察觉到苗头,直接釜底抽薪,封了屋子把我锁在卧房里,让我寸步无法离开。
我人生中头一次感到什么是恐慌。
我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怎么办他不是异能者,面对席家毫无抗争之力。要是老太爷趁此机会将他送走,那岂不是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但也说不定,那个老狐狸,为了所谓的家族传承,血脉高贵,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急得在房间里乱走,不论试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