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 连家门都没让他进,直接一炮打进了医院。
在无量世界, 席家的标志性“大鸟”降落在某某钻天大楼的楼顶, 早已不是什么奇观。
别家势力再悍,止不过开个直升飞机, 再厉害就骑个仙鹤白隼。能拿别人家碰见要战战兢兢三叩九拜供在祠堂里的上古神兽做日常交通工具的,独席氏一家。
从顶楼进到医院里, 走的是敞亮宁静的超级贵宾通道。这栋大楼连带医院的经营权百分之百属于席家, 沿路碰到几个主任院长级的, 无一不躬身行礼,比清明节给自家老人的坟磕头还真挚肃穆。
当然, 这其中百分之五十的小心谨慎取决于杜阅澜彻冷的脸。
杜阅澜大步走在前面, 席墨之举着手机在后面偷拍, 席莫回被他俩夹在中间,像潜逃多年终于抓捕归案的犯人,垂着头不带表情。
席莫回在想法子逃跑。
杜阅澜在科室指示牌前停了一会, 目光锁定在“a产科”上。
席莫回低低出声“父亲”
“都到这了, 就别再想着逃避”,杜阅澜话说得严厉, 瞟见了大儿子灰败的样子, 还是忍不住软下声劝道“留这个孩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是墨之来的时候摸了我手腕,我想起自己没吃过敏药。”
杜阅澜锋利的目光顿时割到了席墨之身上。
席家弟弟“哈”完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不是又要背黑锅了
“席墨之,你回家去吧。”杜阅澜发了话。
就这么简单席墨之转身就要溜走,席父抛出了后半句话“这个月就好好待在家里反省,不要再出去惹事。”
那他的巡回演唱会怎么办
席墨之如晴天霹雳,内心怒骂害人精哥哥。
席莫回轻轻摇了摇头,抚着脖颈,嗓音哑下去“父亲,现在责怪弟弟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还是算了吧。”
他这一句话,等于一箭双雕,以退为进,同时在杜阅澜和席墨之两个人身上扎了一刀。
表面上宽容大度爱弟弟,浅层意思是席墨之以前经常拿过敏症欺负哥哥,再往深一层想,那就是杜阅澜和席悯坐视不理,对小儿子教育不周,才屡屡伤了长子的心。
放在半年前,席莫回说这话不一定有效。可今时不同往日,杜阅澜夫妇俩担惊受怕了大半年,怒火早就熬成了心痛和自责,席莫回这番肯回来,已经受了“情伤”,怎么能让他受半点家里的压迫
情感的天平不知不觉从席墨之身上偏向了席莫回。
“席墨之啊席墨之,我和你母亲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你哥身体不好,就不能少些胡闹”
席墨之嘟囔“他哪里身体不好了明明比我还健实”
“还敢狡辩。”杜阅澜满脑子都是他和席悯不在时,二子仗着宠爱欺负哥哥的情形,特别现在席莫回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好像心酸到麻木都不知道反抗了,杜阅澜更觉得亏欠大儿子太多,势必要狠狠惩戒小儿子一顿。
“现在立刻回去到祠堂跪一夜,木板子,你母亲问起来,就说我说的,让你长长记性,一分一秒都不得少跪。”
“别啊爸,我的亲爸爸木头板子是人跪的吗你儿子还要在全世界人面前潇洒唱跳给您长脸的,跪下去我怎么还起得来呜呜呜呜。”席墨之展开百试百灵缠人大法,就要往杜阅澜身上抱。
席莫回淡淡插了一嘴“父亲仁慈,木板子跪一夜不会有事的,顶多膝盖肿一点。上次我跪铁板,弟弟还来给我送烧鹅,我疼得吃不下,弟弟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