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迅速补充道“我前夫刚死。”
“你昨天在医院好像说他有可能还活着,只是不记得你了。”
席莫回口吻里有淡淡的忧伤“是, 但在我心里和死了没区别, 所以是薛定谔的前夫。”
桓修白心中模糊升起一种可能,开始细细啃噬着他, 不禁脱口问道“他要是哪天回来了呢你要他还是要我”
席莫回平躺在被单上,凝视着上方的男人。只是隔了两三秒没有听到他的答案, oga的瞳眸就开始震荡。
桓修白占有欲十足的气势收敛回去, 茫然没有目标地左右转着眼珠, 以掩饰局促不安。他有些理亏,甚至是心虚的。显然连他自己也知道, 向刚认识没几天的成年人逼问这种问题, 既不聪明, 也缺乏理智。
“你觉得呢”
听到席老师平稳的声线,桓修白退了下去。
桓修白匆忙抓起桌上的睡衣,捏在手心里, 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就迈着既快又沉的步子逃进浴室。
席莫回没有立即起来,更没有追过去。他在大床上伸展躯体, 发间的水珠濡湿了床单, 感到久违的放松和舒适。
火车卧铺的窄床真让他难受。这才只是第二天。
浴室里传出了水声,席莫回转头瞟了眼,坐起来下了床, 无声无息靠近浴室门。
他还能怎么回答桓修白既不能坐实了要和oga走,更不能当面拒绝,除了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席莫回别无他法。
不过,他并不担心,也不着急,因为以后他们要过的日子还很长。
席莫回光明正大打开浴室,里面只关了一半门的人反应迅速拉严实。
“不好意思,桓副领队,我进来刷个牙,好等会下去吃饭。”
他这理由冠冕堂皇。
“你刷”里面回答得虚弱无力。
肯定又在懊悔为什么拉上了门吧,席莫回想。
他拆了包一次性牙刷,一边悠闲刷着牙,一边抖开桓修白的外套裤子内衣,一件一件摸过去,在外套的夹层里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藏得这么深,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席莫回掏出来,发现是桓修白昨日在车上拿出来吸的小布包。他挑起眉毛,牙根咬住牙刷,空出两手轻巧地掰开暗扣,柔软的触感滑进他的掌心。
席莫回索性将它拎出来,放在眼前。
是他割断的那束头发。
怪不得要偷偷摸摸凑在鼻子下猛闻。
过度依恋的后遗症长久地残存在身体记忆里,封住了表层记忆,反而造成强烈的补偿效应,压抑着渴望与痛苦,在表面行动上表现为越发强势暴躁。
如果他没有来,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呢
突然发现自己怀孕,连孩子的父亲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一无所知,慌乱到手脚无处安放,强撑过一系列孕期反应,连个能信赖并求助的人都没有。
虽然他很清楚,这种事打不倒桓修白。
但出于那么点私心,他总觉得,别的oga都有的,他家这个若是得不到,回头说出去都要丢了他席莫回的面子。
他想起一句富有医学逻辑的传言吃人工信息素过活的母体,得抑郁症的几率比摄入天然信息素的要高三倍。
席莫回仔细将头发掖进小包,重新塞好,转身跨了一步,洗浴间的门把手就在他掌中。
而他知道,这门里面是没有锁的。
“桓领队,你有记得包住枪伤再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