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回去,开闸放人,七十多号人像一股黑烟,推推搡搡涌进了站台。
还没完全撤离完,“镰刀姐妹会”的大锤和镐子就已经成功敲碎了四大块玻璃,借着挂在火车站顶上的绳索荡进来,企图在悬空的二层平台上落身。
“桓修白,你人呢”金泽开枪打落了两个绳索,但不停有更多人通过破碎的玻璃口进来,一边荡绳索一边开枪对二层扫射。
二层扶梯口冒出两个黑色的脑袋。这两个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慢悠悠搭电动扶梯上来。
除了脑袋,旁边还挂了个吊水瓶子,随着走动晃晃悠悠,挂瓶的架子被桓修白推着往前走。
金泽“你跟个唐僧似的。”
他这话,一是嘲笑桓修白持了个“杖”,二是讽刺他走得太慢。
桓修白回得理直气壮“席老师月份小,那么长的楼梯,跑上来容易流产。我们要关爱孕夫。”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淡定对话的行为极其不尊重敌方的劳动成果,成功引起了“姐妹会”的愤怒,十几把镰刀从半空中飞投而下。
桓修白背对她们,抬手接住一把,反手掷出去,三道尖叫声依次响起,飞转的镰刀在桓修白一击下化为了飞镖,连割了三个人的钢索。
席莫回转头问“钢索能被镰刀割断”
桓修白“那是她们绳子质量差。”
糟糕,耍帅过头了。
“快点把这边解决,我要上车抢位置。”金泽不耐烦地蹭着地。
“你俩先走,我断后。”
紧要关头,没人浪费时间推脱。秉着对互相实力的信任,金泽带着席莫回迅速穿过通道下到站台里,火车汽轮已经发动,正在缓缓转动车轴。
“这群狗娘养的,迟早杀了他们”金泽臭骂一句,想要赶紧找个车厢爬上,但这是老式铁皮火车,上车的楼梯离地面有半米的距离,饶是他腿长,也没法一边移动一边抵着肚子抬高腿。
“你让开。”
席莫回挤上来,抓住扶手踩上去,金泽追着车厢踉跄走了三四步,一把抓住席莫回伸下来的手,借力爬了上去。
席莫回关上小门,把槽卡好,金泽扶着墙喘气“唉,你过几个月,也会像我这样惨。”
席莫回“我不会啊,我有人照顾,帮我养孩子。”
金泽“当我没说。”
金泽捂着拔凉的心口,和他往车厢后面走。他们上来的这节靠近车尾,没什么人。
火车正在加速,轮子越转越快,在他俩走到倒数第一节车厢时,已经被甩在后面的火车站突然像被炮弹击中般,粉末式下沉倒塌,在洋洋洒洒吹过来的灰尘中,一双手扒在铁栏上,利落翻进车尾,穿着越野靴的双脚落在铁板上,一抬头,就瞧见了正往这里走的两个孕夫。
“快把门关上,都是灰。”金泽捂住口鼻。
桓修白走进来随手带上门,恰好这时头顶的条形灯滋滋响了两下,夜色弥漫中,灯光从车尾一路点亮到车头。
他拍打完身上的灰,下意识想去捞席莫回的手,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是乌漆嘛黑的脏,就讪讪缩回去。
“你吊瓶呢”席莫回发现他的小动作,当做没看见。
“在这儿。”桓修白好像交待任务一样,拉开夹克衫,扯了半扇内衫,给他显摆着,“我塞里面口袋了。”
“不行。拿出来,举着。”席莫回仔细端详了下,确信了他的针头没掉。
“等我洗完手。”
这会天已经近黑了,车厢里的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