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欺负好了,就老老实实给他穿好鞋子,还意外收获了脾气一向温柔顺和的希莫斯一声相当气愤的“哼”。
每当桓修白有了那么一点负罪感时,撒旦大人的教诲就涌灌进脑子里我们是恶魔,我们要做尽坏事
桓修白准备将这句话誉为行动圣经。
跟着戈里叶进到宫殿里,席莫回面纱下的脸还是高热不退。在公共场合被如此调戏,从他出生以来还是头一回。这事如果放在十年前,被家里人知道,他现在已经被捉回祠堂下跪忏悔自己行为不端、交往不慎了。
实在太不像话了
等他把事情处理完,还是杀了这男人算了,免得对方得寸进尺。
他这样盘算着,走路时总感觉左脚底板热乎乎的,似乎某人的体温留在了上面。他尽力强压下古怪的感觉,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从王座走下来欢迎的奥武德大帝黑鹰穆勒身上。
和刚登位的皇帝戈里叶相比,穆勒的年岁是他的两倍有余。但这位名声震赫的大帝并没有如话本传记中常常描写的那样精神矍铄年轻有余,相反,谁都能看出他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只剩个庞大英武的架子哄弄人。
“欢迎,欢迎。感谢北方的风雪把你送来了这里。戈里叶,想好要做我的儿婿了吗就像我在传讯中说的,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九个oga公主王子供你挑选。”
戈里叶性格狂烈,能手刃亲族登上王位,民间关于他的传说无一不是毒辣凶狠。
即使这样,穆勒大帝也迫切想和戈里叶联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膝下的几个beta和aha儿子们像嗅到了血的狼崽子一样,也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大陆上有了戈里叶做先例,谁不想做掉自己在王位上坐得太久的老废物父王,早点继承王冠坐上宝座呢。
桓修白假装思忖着他的建议,回答道“我和令子还不熟悉,娶妃事宜还待考量。毕竟北方路途遥远,风土人情大有差别,也怕您的爱子们一时无法适应那边的生活啊。”
他们边走边说,穿过中空的回廊,经过漂浮着花瓣的室内荷花池,戈里叶和穆勒走在前面,六个侍从、恶魔总管与希莫斯在四步之远的后方。
转过一个廊角时,穆特浑浊的眼睛贴在了“修女”身上,仿佛刚刚才发现他在那儿似的。
“你还带了个修女。嗯闻起来是个不错的oga,是冷郁花的香气,很少见的花儿,一般教廷才有。不错,不错”宽大的脸上堆砌着褶子,混沌的蓝眼睛里有了一些光。
桓修白不想知道他所说的“不错”在哪儿。年轻的国王朝旁走了一步,刻意挡住老穆勒的视线,言语中带了三分警告“他是我的人。”
“我知道。”老穆勒耸了耸肩膀,摊开手掌,“他当然是你的东西,否则你也不会把他带来这儿,作为礼物送给我。”
厚颜无耻桓修白手按在剑鞘上,神色冷下来“为了两国关系安好,您最好收回这句话,他不是什么礼物”
“我当然不是礼物,伟大的黑鹰战神穆勒陛下。”希莫斯独特的音质回荡在这个充满水帘的小小过堂厅里,加深了声音中的魔力,“我是戈里叶陛下的精神疏导者。登临王座后烦恼颇增,我充当着他与光明神阐述苦恼的媒介,是戈里叶陛下与神交流的桥梁。”
穆勒听出了他话中的暗示,气喘吁吁地宣布着“我正好也缺个新的桥梁飞上天和神交流。你是修士,该为光明神的子民们服务,而我恰好是他最虔诚的信徒之一,你该来为我服务。”
希莫斯从善如流“愿为您分忧,我主的恩泽会福佑您的身心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