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立即就有些不高兴了。一方面,家里人对他家教甚严,一向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粗俗的举动。另一方面,他居然不反感这个男人的窥视,这让他对自己有点恼火。
“你还要吗整盒都拿去吧。”桓修白拽住绳子,稳定身形,这样就能安全把东西送到窗口。
席莫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摩挲着拇指和食指,表面嫌弃地说“太甜了,糕点用料也很劣质。我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
“你昨天、前天,都吃了。”桓修白当场拆穿他,手又不懈地朝前伸了伸,“快拿着,我举着手酸。”
“你求我,我才吃。”席莫回勉为其难说。
“求你了,行吗”桓修白嘴角泛起一缕无奈。
“那我就再”席莫回在盒子里挑挑拣拣,想找出一块最完整的来,他注意到了藏在拐角的一块,正要把它从包装纸里抠出来,忽然浑身僵住了。
他太过慌乱,打翻了糕点盒子,桓修白手劲一松整盒都掉了下去。桓修白低头望了一眼摔在大约五层楼房檐的盒子,里面的点心摔得粉碎,四分五裂地滚得一房瓦都是。
“快走”席莫回扑倒在窗前,压低声音急促说。接着,桓修白听到了一连串下楼的脚步声,更远一些的地方传来咔嚓的开锁声。桓修白手指发抖,他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扒在窗沿上,把耳朵凑了过去,直到钢筋抵在了耳廓上。
席莫回的语调脱离了他和桓修白聊天时那股子张扬自傲,变得恭顺温从“父亲,叔叔,你们来了。”
“最近反省得怎么样”
“儿子心情舒畅,没有心结,请父亲放心。”
那声音极具威严,桓修白一个外人听起来都觉得压迫,“那就是还缺乏反省。你母亲日日担忧,殚精竭虑,已经为你找来了医师,你协同治疗就好。”
“我明白的。”
“你的病若是不想好,就把头发剪了吧。弄成这样实在有碍观瞻,一点也不像个”
像个什么后面那句话仿佛被刻意消音了,桓修白听不清楚。
“您和我都知道,这些事和我的头发无关。”
“不见得。以前你母亲给你剪过一次,你也乖顺了许多。族里的事还等着你出来接手,你若是对这个家还有感恩,就早日放下那些杂念,别叫我们反复失望。”
“是父亲。”
桓修白越听越诧异,这哪像是父亲和儿子说话的口吻,分明就是上级对下级公事公办的命令。
“你嘴边粘的是什么”换了个更年轻的男声,或许是在场那个叔叔。
“啊没什么。”席莫回有点慌乱。
“别躲。”年轻男声应该是堵住了他,在他脸上抹了一指头,诧异道“这是糕点屑镇子中心那家的”
“怎么回事你偷跑出去了”席父震怒。
“儿子没有。”席莫回自嘲地笑笑,“您设下十二道关锁,我就是插翅也难逃啊。”
“有人给你送东西来的是墨之吗”
席莫回不敢应下。他如果点头说是,回头长辈问起弟弟,弟弟多半不肯帮他圆谎,还会添油加醋一番害得他更惨。
“我们进去看看。”叔叔提议道。
桓修白赶忙躲回了平台。他贴着墙站好,以防有人上来经过窗口时发现他,却一点也没想着要抛下席莫回走掉。
如果席莫回的家人要以此来责怪,桓修白自己做的事自己当,他定会主动把他们喊过来,主动扛下罪责。
止不过吃一枪子,为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