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那个被祝沁救了的男人,祝沁为什么有胆去救一个陌生男人这一点他已经不想了。因为他发现,他真的从来没懂过这个妹妹。但他却知道,这个妹妹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她始终是在祝家长大,所接触的不过是些后宅小事,各家贵女。她哪里来的那样阴毒的毒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如果不是祝沁早就有了害人之心,便只能从那个男人那里获得。
可惜,他之前光顾着祝沁,未能亲去瞧瞧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想到祝沁为了一个男人就对他下毒手,他的心脏哪怕没被刺到,亦是疼的他死去活来。
又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又想其他的,那个救他的人。
一开始他因为祝沁对他动手,他心情一时激荡混乱,之后发生的种种,他竟根本没去细究,现在再去回想,很多被他忽略的细节便也一一想了起来。
那个救他的人,个子似乎特别矮。当时他是被绑,坐在地上。而那人却是站在他边上,用匕首割那些绳子。可对方便是站着,似乎也只比坐着他高出那么一点。
而对方扛着他走的虽然飞快,可他的脚和头发,却时不时的就碰到地面。这一点他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头上沾的泥土可以作证。还有香味。
他皱着眉想着,那香味似乎有些熟悉。可惜任他再去回想,却也实在想不起那具体的味道是如何。
想到这里不由又去看他胳膊上的伤处,那药还剩下许多,许大夫曾看过,说那药是极好,怕是比宫中御用的还要好上许多。还有这布,却只是最普通的棉布,上面半丝味道也没留下。
这些东西从那人身上拿出来,想来在身上有一段时间了,却半丝味道没沾上。这让他疑心,他闻到的味道其实是错觉又或者那味道并不是那人身上的,而是路上的野花野草混杂在一起发出的
一时间到让他又不确定了。
“感觉可好些了”祝老太爷带着许大夫又来给他复诊。实在是他身体里的毒性一次清不完,事关长孙,祝老太爷就请许大夫在府里暂住。
许大夫正想研究那瓶剩下的药,立刻就接受了。
这会儿又到喝药时间,许大夫便也跟着来了。
“我好多了,让祖父忧心,是孙儿的不是。”祝湛变躺为坐。
“躺着躺着。”祝老太爷把人又按了回去。
许大夫给他把了脉,“再喝三日的药,余毒便能清干净了。回头我再开些食疗的方子,吃上一段时间即可无忧。”又去检查他胳膊上的伤,这一看又是啧啧称奇。却原来那伤已然好了,连之前结的痂都随着布巾一起脱落。“真乃神药也。”又道“虽说这伤看着是好了,可接下来一段时间还需注意,莫要使力太过。”
“小子记下了。”祝湛自然重视自己的胳膊。
许大夫看完,便又急急的走了,他现在精力全都放在那瓶药上。
等人离开,祝老太爷又把下人打发了,才对祝湛道“我已派人去过庄子上,跟着你去的那几个人,还有庄子上的那些,全都死了。尸体我已让人收殓。也给那些下人的家人一些补偿,你不必再挂心。”
祝湛脸色就是一暗。
祝老太爷又道“另外,祝沁和她救的那人,亦已全不见踪影。她身边的人,也全都一起消失了。”
祝湛越发的阴沉晦涩“祖父,孙儿想不明白。沁儿她,她怎么会”实在是想不明白。哪怕他从未看清过这个妹妹,可他们是亲兄妹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怎么就能如此狠心呢他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祝老太爷也不明白,他虽然重